“阿青,我很快回来。你们别走远了。”陆忱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拉远。
看着消失在转角的两人,沈婉青问一旁的周定安:“方才有身穿烟蓝袄子的姑娘走过去了?”她没注意到,陆忱注意到了?
周定安冷淡一句:“没看见,三哥眼睛倒是亮。走过的姑娘能一眼记住。”
沈婉青:“......”这小子故意的吧?
“陆娘子,好巧啊。”一汉子从后面过来。
“徐大哥?你也在逛呢。”沈碗青见到他很高兴,陆忱几位镖局的朋友都帮了她不少的忙,铺子掌柜桂伯就是这位徐大哥介绍的。
哪是逛啊,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徐立憨憨地道:“是啊。好巧,陆兄弟呢?”
“他遇见了熟人,很快回来的。”
“那我等他来了再走,正好有点事。”余光见到旁边冷着眼的少年,徐立忙给了个笑容,这位真正的东家可不能得罪了。
就在沈婉青想找个地方坐坐,见到宁淑宜和荣安郡主气喘吁吁的跑上桥,身后的老妈子婢子们都追得满头大汗。
“不是说往这里跑过来了吗?”荣安郡主跺跺脚,气恼地道:“又追丢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兄长也不知道陪着我。”
俩人也看到了边上站着的沈婉青,忙重新整理了下仪态。
“沈婉青,你见到我兄长了吗?”荣安郡主仰起下颌,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问道。
宁淑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沈嫆兰的肚子请了两次大夫,可母亲偏不让她下手,甚至还让她主动给找个好大夫,说对沈嫆兰越好,以后做事情就越容易得手。
可每次沈嫆兰找她唠嗑聊天时,都讲表哥对她多好,婢女们也说着表哥有多宠她,她听着真恨不得上前撕烂了这些人的嘴。
“世子拉着我相公往那边走了。”沈婉青指了指陆忱消失的那条巷子。
郡主正要追过去,转而一想:“你有这么好心告诉我?”
“郡主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婉青笑笑,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看见世子拉着陆忱离开,她不说,查也能查到:“不知我何时得罪过郡主?”
荣安郡主正待说,听得宁淑宜道:“二妹妹手中的这盏灯笼不正是郡主方才看中的那盏吗?可惜为了追世子落下了。”
宁淑宜也看到了沈婉青手中别具一格的小楼灯笼:“把你的灯笼给我。”
沈婉青也不介意,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她。
“真好看。”荣安郡主接过,喜欢得不得了。
不是自己也很喜欢吗?周定安见沈婉青不仅不生气,笑容一如既往地随和,这个女人是性格真的这般软绵,还是装的?
沈婉青自然不是装的,她要防的是宁淑宜,至于荣安郡主,这一眼就望到底的性格实在没必要树敌,一盏灯笼喜欢拿去便是。
“走,我们去找兄长。”荣安郡主说着要离开。
“郡主,那巷子里黑,你金贵之躯,万一磕着碰着了我们也不好跟王妃交代,”宁淑宜对着身后的老妈子道:“瞿妈妈,你带两人去找世子,找到了就说我和郡主在望桥楼等他。”
“是。”
“郡主,我们走吧。”
沈婉青目送荣安郡主几人离开,继续看她的灯笼。
望桥楼是两层小楼,离聚义桥也就几十米,二楼位置能清晰地看见桥上所有的事。
让郡主先上了楼后,宁淑宜对身边的妈妈吩咐了几句。
老妈子一脸诧愕:“姑娘,夫人说过,让你别轻举妄动。而且,那陆娘子对姑娘也没什么威胁,何必节外生枝?”
“别总拿娘压我。她与那沈嫆兰眉眼如此相像,我看着就来气,现在动不了沈嫆兰,她这个庶妹我还动不了?让你去你就去。”
“可是夫人那边......”
“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赶出去?”
老妈子无奈,只得应下,离开时想了想又不放心,叫来婢女,让她把这事去禀明夫人。
聚义桥。
沈婉青正重新挑选着灯笼猜谜时,听得徐立一声大喊:“你个小贼,竟然偷到爷爷身上来了。”
转身时,见到徐立匆匆去追一名跑得飞快的小孩,小偷?
周定安拧了拧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就见一名男子来到了他身边,一把匕首悄悄地抵在了他腰上。
“娘子,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快回家吧,小公子找不着娘一直在哭呢。”一名老妈子拉着沈婉青的手就往桥下拽。
“你认错人了吧?”沈婉青想抽回手,压根抽不动,意识到不对正想叫周定安,见他被一名男子搂住,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挟持了。
男子恶狠狠地瞪着沈婉青,眼神示意她往下看,手中的匕首动了动,露出锋利。
春天的草啊,这种事都能被她遇上?沈婉青不得已,只得跟着妇人走,脑子里过了一圈,劫财劫色?还会故意支开徐大哥,不像。陆忱的仇人?他能有什么仇人。周定安小小年纪,更不可能和别人有过节。
宁淑宜?不是吧,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俩人很快被带进了一条巷子,左转右转,再右转左转,转了好几圈后,来到了一座废旧的宅院前,这门一看就是后门,大门破败,里面还长满了野草,无比阴森。
“进去。”男子将两人推了进去。
“你们到底是谁?”沈婉青这问题例行问了好几次,本以为这次这俩人也不会回。
哪知道老妈子道:“怪只怪你们自己命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一路上周定安什么话也没说,却在见到眼前的宅院时,瞳孔猛的一缩,夜下色,年少稚嫩的小脸变得极为可怕。
宅院很大,虽然被废弃,但亭台楼阁,游廊园子,无一不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走过好几个园子,俩人被推进了一间看起来破旧还不算严重的屋里,门被关上,落了锁。
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周定安冷笑一声:“就这样?”
沈婉青没好气地道:“那你还想怎样?”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她方才一直在想若是杀人灭口这种极端行为该怎么办?从小在草原长大的她会一些拳脚功夫,若上台表演,那是绝世武功,可真刀实枪的话,摸鱼还行,一对一,怕没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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