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凡告诉我,正常火化一具尸体,最长也就一个半小时,但这次我俩竟然等了三个多小时,我困的只点头,就差爬在桌子上睡觉了。
老头儿回来后,曹一凡忍不住问:“李叔,咋这么久?”
老头儿冷冷的说:“死者家属害怕烧不化,非塞钱让烧了两次,真是麻烦。”
曹一凡担心道:“那会不会没有骨块了?”
不等老头儿回答,我抢先道:“肯定有。”
老头儿奇怪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那个人是横死的,定然会有怨气,而这块烧不化的骨头,就是他的怨气聚集之处,除非在火化前,找高人进行超度,否则百分百会留下一块。”
“而且,李叔你干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发现一个规律,正常死亡的人,大都会烧的全都成灰。”
“只有没善终的人,才会有骨块。”
老头儿略微思考了下,敬佩的看着我:“好像还真是…”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手帕,层层剥开,里面是一块发白变酥的骨块,有鸡蛋那么大,说:“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我‘嗯’了声,走上前拿过来,捧在手心感应了一下,确实有很强大的怨气。
我问:“有工具吗?”
“什么?”老头儿不解。
我指着骨块:“把它砸碎。”
老头儿说这个容易,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锤,说:“别看它还没有化,但已经很脆弱了,稍微一碰,就会碎成粉末。”
我‘嗯’了声,把骨块放在地上,因为他这里没有铺砖,是水泥地,比较坚硬,然后抡起锤子,砸了几下,骨块成了碎末。
我又让老头儿拿来一个大碗,从自己斜挎包里取出一瓶清晨的甘露,把骨灰粉末和甘露,都放在了碗里,然后倒入朱砂,找了根筷子,一边搅拌,一边念诵咒语。
大概过了三分钟吧,这些东西便完全融合在了一起,我取出毛笔,铺开符纸,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用笔尖去蘸这‘特殊的墨汁,刚刚碰到,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墨汁仿佛水进海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毛笔的笔尖也很快变成了艳红色,周围的空气,也不自觉冷了几分。
原本,这一大碗‘墨汁’怎么都要写几十张符咒的,可我用这支笔,在符纸上画那个特殊的咒文,只是随便一笔,就会把笔尖的墨汁消耗殆尽,必须要重新去蘸!整整一碗,刚好够写出那个咒文!
最后一笔落下,我早已满头大汗,周围寒冷的空气也终于消失,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曹一凡拿起来那张符咒,说:“咋这么凉?简直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我回答:“冤魂所附,阴气浓郁,故此冰冷。”
曹一凡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不安:“这…这玩意儿你确定交给别人,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那个人执意要,我只能帮他制作。”
曹一凡把符咒交给我,说:“拿一会儿我都嫌难受,你那个客户,真是胆子够大。”
“好啦,我也不是他妈,轮不到我去管,你答应给我五百块钱,给李叔一千,你可不许耍赖啊。”
“我的五百块还你可以打折扣,哪怕少给个一二百的,这都没什么,但李叔为这事儿,可是忙前忙后的付出了很多,一千块,一分不能少。”
我听明白了,她起先跟我商量的三千块中介费,这是自己想吞两千块,只给老头儿一千啊。
关键她还说的这么伟大,什么自己可以不要,李叔一定不能亏着…这个曹一凡,真是太精明了,跟她打交道,一定要多留心眼,否则哪天被她卖了,搞不好还在为她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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