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拧得很紧,下意识往后站了几步,手帕捂嘴,“不用,你直接离开。”
吃饭的时候,陆学文看了眼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的美沙,“你去找个新的佣人来,要靠谱点儿的。”
他倒是没想到,美沙办事这么利索,下午不到,就找到了人。
“知道做佣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多做事,少打听,少说话,知道吗?”美沙趾高气昂训话。
她面前的女人老实巴交,连连点头,“规矩我都知道的,我以前也在大户人家做。”
“知道就好,先去做饭。”
云秀婉微笑点头,转身进了厨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陆学文扫了一眼,似乎是云秀婉太过寒酸质朴,他压根没多想,只一眼,又把视线重新落回报纸上。
最近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纺织厂上,R国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幸亏他和东南亚的一部分人还保持有联系,死的东西做不了,还可以做活的。
但是现在陆怀川盯他盯得太紧,想要出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因此他更需要借着纺织厂这条线来向外输送“货物”,而且这条线只能一击必中,出不得一点儿差错,只要一步踏错,他自己也可能阴沟里翻船,彻底万劫不复。
说起纺织厂,从陈星渊当了厂长,纺织厂里面原来陆学文安插的很多人,都被陈星渊一个一个找理由开除了。
不知道是故意针对他,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这火,刚好烧到了陆学文的身上。
管不了那么多,他必须在陆怀川识破“夏卿卿”不是夏卿卿之前,把人转移走,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梁换柱,等陆怀川真正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陆学文拿了书房的钥匙上楼,这钥匙他随时带在身上,哪怕是美沙和樱子也碰不得半分。
打开书房的门,陆学文推开书柜,刚把钥匙插进书柜后面的锁里,美沙急吼吼上来,“陆英才说有急事要见您。”
他皱了皱眉,把钥匙重新放进口袋里,锁上了书房的门。
走之前,陆学文刻意叮嘱美沙,看好书房,任何人都不能上二楼靠近书房半步。
陆学文开车离开,云秀婉若无其事扫了一眼院子里,从橱柜拿出一颗梨,大声的切块,美沙听到动静进来,“你在做什么?”
云秀婉给她扬了扬手里的梨,“我老家的一种做法,喝了这个梨汤,可以让女同志变得更加细嫩白皙。”
她说想做给美沙尝尝。
美沙眼神有些闪躲,“我干嘛要细嫩白皙?”
云秀婉就笑,“我是过来人,也有过像你一样的年纪。”她说完,朝院子的方向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美沙傲娇地弯了弯唇,“做来尝尝,要是不顶用,我可扣你工资。”
陆学文从家往陆英才住的地方去,他到的时候,陆英才已经摆好了碗筷和酒,老早就在门口等着。
“叔,您来了,快进来。”陆英才肥腻腻的身子直接把门挡了个严实,陆学文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急忙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陆学文背着手进屋。
“来,咱边吃饭边说。”
“说事。”陆学文没接他递过来的筷子,更没有给他留脸面。
陆英才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一寸寸垮下去,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倏然攥成拳头,一贯的讨好样,“陈星渊下了通知,纺织厂的各大车间,要大摸底。”
陆学文眉间的褶皱更深。
纺织厂摸底,意味着很多东西藏不住,即便是他想借着纺织厂的名义做什么,也要尽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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