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桑晚脸上的笑容散去了七八分:“还是老样子,太医说不能再习武运用内力,当年虽然截去了中毒的双腿,可难保还有余毒在体内,如今到了阴雨风雪天气,哥哥就要病一场,等明年开春时,才能养回一点来。”
萧文柏的身体,一直是由皇上派的太医医治。
药到底有没有问题,萧桑晚根本无能为力去查探。
景仁帝并不似表面那样贤君,他对先皇后有畏、有憎,对先皇后留下的骨血亦有惧。
如今萧文柏还能活着,不过是景仁帝变相拿捏着顾长宁的软肋。
这时,花容从外面走入,说:“夫人,梁府医来给夫人请平安脉。”
谢锦云眉头一动,说道:“请梁大夫进来。”
萧桑晚朝门槛看了一眼。
谢锦云拉着她的手,去对面的茶桌坐下,梁宏裴这一次不是自己一个人来。
他还带着一个小厮叫江淮。
梁宏裴进入内室后,就向谢锦云行了一个礼,萧桑晚只是抬头看了梁宏裴一眼。
因为梁宏裴实在是相貌平平,不足以人关注。
他从行医箱里拿出了一个软垫,交到花溪的手里。
花溪就把软垫垫在谢锦云的手腕下,再拿了一块手帕覆在谢锦云的手腕处,这才让梁宏裴去把脉。
梁宏裴很快就让谢锦云换另一只手,没一会儿,他便开口寻问:“夫人近日可是休息的不够好?”
花溪道:“是呀,夫人近日频频做恶梦。”
梁宏裴从药箱里拿出了两瓶药,放到桌上。
谢锦云目光立刻被那两瓶药吸引。
这两个瓶子,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白色。
黑色是毒药,蓝色是解药,白色是治病之药,这两瓶药有些玄机呢。
“夫人若睡不着的时候,便用白色瓶子的药,服一粒,若做了恶梦,便用蓝色瓶子做解梦之药,夫人先服用两日,看看效果如何。”
随后,他又拿出了两瓶药膏。
她知道,那是用来袪疤用的药,上一次他是亲自帮她上药,这次倒是干脆,打算直接给她。
“这两瓶药,是给夫人的,我明日再来为夫人请平安脉,夫人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日忧虑过重,若能放下一二,放松情绪,那些症状自然会慢慢消失。”
梁宏裴说完,一屋子的下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劳梁大夫,赵嬷嬷,把我那楠木斗彩匣子拿出来,赏给梁大夫。”
一旁的江淮眼睛瞪圆了,夫人好阔气呀!
赵嬷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按谢锦云吩咐的去做,搬来一整个钱匣子交到江淮的手里。
江淮接上手的时候,只觉得沉的慌。
也只有谢家养得起这样的贵女,搁谁家谁受得了这么败家的女人。
梁宏裴拱手作揖,态度十分谦和:“那梁某明日再过来寻问夫人用药情况。”
说完,他拎着自己的医箱,转身走了。
萧桑晚很惊讶的说:“锦儿,你都是这么打赏人的?”
萧桑晚母后死的时候,给她留了一笔丰厚的嫁妆,可纵使如此,萧桑晚还是从俭度日,不敢铺张浪费。
谢锦云看着桌上的蓝色瓶子,伸手拿起,笑道:“我曾请梁大夫去谢府为我祖母看病,听说祖母吃了梁大夫的药后,这些年折顽疾有所好转,我打赏梁大夫全是为了祖母积福。”
“若我赏的可以换来祖母的好身体,我便是散尽我体己,也愿意呀,晚晚,我带你进去挑几样首饰吧,我三哥送了太多,用不完。”
“这怎么好意思,我自己有。”
“我知道你有,就当作是个念想。”谢锦云拉着她的手,走进内室,她不让赵嬷嬷、袁妈妈跟着,只让花溪进来帮忙挑。
可以内室后,谢锦云却将蓝色的药,塞到了萧桑晚的手里。
萧桑晚一愣:“这……你给我你的药做什么?”
“这不是我的药,这是长宁殿下让我转交给你哥哥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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