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这条狗有多忠心
苏烬为雨儿求医多年,他内心深处对雨儿的爱天地可鉴,没有一丝丝虚假。
对他来说,官运、前程、家产什么的,远远比不上雨儿的一根汗毛。
只要能让雨儿恢复正常,别说一点点家产了,哪怕是要他一命换一命,他都不带犹豫片刻的。
苏烬从温今宜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可惜此时,追随他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下属们,却因为他如此突然的决定,在口角上发生了争执,在想法上发生了分歧。
鲁富和另外两个人认为,苏烬已经忍耐那么多年了,就算是纸做的老虎,也该有点脾气,也该爆发了。
他们一直认为苏烬会触底反弹,而后一鸣惊人。
谁想到,等了那么久,他居然做出那么窝囊的决定。
为了救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居然变卖家产?
这是置自己的名声与颜面于不顾了。
身为男人,他们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理解。
鲁富更是打从心底里感到不忿,他甚至有些对苏烬产生了一点埋怨,口头的抱怨没有停下。
其他下属的想法则是不同。
他们坚信,苏烬那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们亦是清楚,雨儿对苏烬来说有多重要。
一个男人能为了心爱之人做到这一步,更彰显他有情有义,是一个重情重义值得托付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们相信苏烬不会被这一点家产拖垮。
身外之物罢了,没必要看的太重要。
两拨人的意见发生了很大的分歧,吵了一会儿,鲁富不耐烦地摆摆手。
“罢了,我在这跟你们争论又有什么意义,你们又改变不了大人的决定,等下次我见到大人,一定要好好劝他!”
鲁富认为,即便苏烬不顾自身,也要想想手底下一帮忍受那么多,誓死追随他的弟兄们。
不该为了儿女情长耽误自身。
尽管鲁富对于苏烬的这个决定一千个一万个不赞成。
但苏烬交代下来的事情,他们再怎么不情愿,还是会尽心尽力去完成。
毕竟那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一起出生入死,同甘共苦都不知道多少回了,不该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一点点分歧闹掰了。
苏烬全然不知这边发生的事情。
也没有及时察觉到自己手底下的那帮兄弟,想法上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
更没能及时的去解决这些小矛盾,以至于,为日后埋下了一个隐患。
……
夜幕悄然而至,万里无云的天空似是不知道被谁泼了一盆墨水,没多久就把整片天空都染黑了。
温今宜和祈砚舟换上便捷的黑色劲装,刚准备潜入夜色中。
暗卫来报,“公子,少夫人,苏刺史说他有一件事想对你们说。”
“什么事?”祈砚舟蹙眉。
他们对苏烬尚且有所猜疑,同样的,苏烬也没有百分百的相信他们。
所以苏烬隐瞒了一些事情。
现在又像便秘一样,一会儿挤出一点信息,一会儿挤出一点。
说话没一次性说完,像是吊着他们一样。
让人感到不爽。
所以祈砚舟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晾一晾苏烬。
“苏刺史只说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不见,就说我们不在,想办法把他嘴里的事情挖出来,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
祈砚舟毫不留情的吩咐下去。
暗卫一身冷汗的迅速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还真不动兵刃就从苏烬口中把话套出来了。
苏烬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地点。
那里里外外都有元安县主的人把守着,严丝合缝,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即便是他们自己人,想要进去还要经过层层检查,几乎做到百密无一疏。
苏烬曾尝试过,却无法靠近,元安县主的心思太重。
他不敢轻易冒险。
苏烬说,“如果公子和姑娘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探一探,说不定会有收获。”
听到此,温今宜和祈砚舟心下明了,苏烬还是那样,说一半藏一半。
他并没有把他所知道的全部透露,而是隐藏一半,试图勾起他们最大的好奇心,推动着他们去查探。
不得不说,苏烬确实是好心思。
只可惜,他的心思和谋算用错了地方。
在温今宜和祈砚舟眼中,这只能算一些不入流的小伎俩。
不过,“元安县主人在长岭县,连北阳城中的县主府都懒得管,居然会派那么多精锐守着那个地方,一定有古怪,我倒是挺好奇的。”
温今宜不会傻乎乎的就走进苏烬设的套中。
她起了好奇心,但也不会贸然冒险。
祈砚舟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着一旁的暗卫吩咐了几句。
“公子,之前我们的人确实有注意到北阳城内有一处这样奇怪的地方,不过那里靠近军营,我们还以为跟护城军有关。”
提到护城军,温今宜不由得多问了一句,“北阳城护城使是谁?”
祈砚舟没有停顿,不假思索道,“黄肆,一向跟苏烬不合。这些年对比下来,黄肆的处境倒是比苏烬好多了,至少没有被元安县主压榨成空壳子,手中实权没有多大损失。”
两人对视一眼,温今宜道,“看来他已经投靠成为元安县主膝下的一条狗了,只是不知道这条狗有多忠心。”
“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暗卫先扫除一部分障碍,今晚看看有没有机会,咱们去苏烬提到的地方看一看。”
苏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故意提起那个地方,应该也只是偶然。
听祈砚舟这么说,温今宜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临出发之前,她拿出两个面具,一人带上一个。
祈砚舟看着那熟悉的饕鬄面具,青面獠牙,狰狞恐怖。
不由得轻笑两声。
温今宜注意到,“你笑什么?我的面具很丑吗?这可是招财的。”
“没什么。”祈砚舟的墨眸泛起点点星亮,像是注入了星辰。
他只不过是想到当初在许家庄暗道中,曾与戴着面具的温今宜交手过。
彼时他们都猜不到对方的身份。
而且他对她厌恶至极。
怎么都想不到,后来发生的种种,根本不受掌控,朝着令人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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