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阴险的算计
狗皇帝和辰王都忌惮又觊觎周家的势力,以及北安城资源这块大肥肉。
两人表面一条心,实则背地里都暗戳戳的较劲儿。
萧禹显然已经看穿他们父子俩的塑料关系。
同时猜透了他们的意图。
他同样眼馋北安城的一切,尤其还是北安城距离东宁城并不算远。
只不过萧禹显然看得更通透一些,更了解人心。
他知道周天海乃至周家祖辈都是忠心耿耿的贤臣。
想要策反周天海,明显不可能。
所以萧禹动了得不到便毁掉的心思。
他得不到的,也绝不能让狗皇帝和辰王得到。
毕竟这股势力不管落入哪一方手中,都会对他造成不小的威胁。
同时萧禹还意图利用北安城的事情,引起皇帝父子二人互相猜忌,撕破脸自相残杀。
不得不说,这个萧禹的确是个聪明人。
他摸透了辰王和狗皇帝的性情。
知道他们骨子里都流着冷血和多疑。
在双方都想得到周家的时候,他躲在暗中出手毁掉周家。
到时候辰王会以为是魏帝故意为之。
魏帝更会认为,辰王已经生出了忤逆之心,一身反骨。
多疑寡情如魏帝,哪怕是对自己的亲儿子,他都不允许对方算计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
到那时候,朝中局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各方势力都会遭受到冲击。
局面一定会非常精彩。
只有‘淡泊名利’的萧家,能够置身事外,隔岸观火。
萧禹那么多年忍辱负重,刻画出的与世无争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等的就是这一刻!
如果魏帝和辰王真的按照他计划那般翻了脸,没有人会怀疑到他身上。
他还可以一边坐收渔翁之利,一边开始计划起兵造反。
而北安城上至周家,下至市井百姓,成千上万条人命,在萧禹看来,都只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无关紧要的牺牲品。
此人心思残忍歹毒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温今宜感觉到全身发凉,目光赫然暗了下来。
祈砚舟垂着眼眸,鸦羽长睫掩住他阴冷的眸光。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温今宜忽然冷笑了起来。
“只可惜了,萧禹算盘打得那么响,他肯定不会想到,算漏了最重要的一步。”
“我一定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如今治疫工作井井有条,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温今宜有绝对的信心,能够率领众人度过这一次难关。
她给自己定了一个,对别人来说绝对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这次霍乱,不允许出现一个死亡病例。
祈砚舟紧紧握着她的手,互相传递力量,深沉如墨的眸子浮现点点笑意,“你一定能做到的。”
温今宜还是没能对这张脸免疫,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捏了一把。
手感很好,如同温润的羊脂玉,微凉且细腻光洁。
“你也可以,”温今宜喃喃道,“祈砚舟,你想做的,也一定可以做到,我会陪着你。”
两人靠在一起,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我已经派人盯着东宁城的情况,如果有机会,可以对萧家下手,不过首要还是对付狗皇帝和辰王。”
“至于萧禹,等事成之后再收拾他也不迟。”
温今宜突然转过头看他,明亮清澈的眸中有几分狡猾,“最好能够把他的势力据为己用,那我们就如虎添翼了。”
祈砚舟笑得宠溺,“好,都听你的。”
两人聊着聊着,祈砚舟没忘了让人把这个消息带去给周天海。
让周天海多加防范。
如今明面上周天海还是朝廷的人,他跟魏帝之间还可以保持联系。
若是有机会,给萧禹穿穿小鞋,让他少来添堵。
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夜色降临,一切归于宁静。
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时而跃入祈砚舟耳中。
他正在写信,突然,肩头一沉。
侧目看去,只见温今宜合着眼,靠着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平日里光洁干净的肌肤,都变得暗沉了些,尤其是眼下,有一圈明显的乌青。
祈砚舟眸底满是心疼,冷硬的轮廓因她变得柔和。
动作小心翼翼的抬起手,为她擦去睫毛上的些许沙尘。
最近几天温今宜特别忙,忙起来根本不拿自己当成肉体凡胎。
像个不知疲倦的傀儡,不停的忙碌。
很多时候祈砚舟都想强制把她带回去,不让她再操心这些事。
可他知道那样做,她一定会生气。
见她睡得安宁,祈砚舟一动都不舍的动,保持坐姿笔直的姿势,就这样待了半个晚上。
后半夜温今宜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换了个姿势窝在他怀里又睡了过去。
祈砚舟长臂一捞,拿过羊毛毯盖在她身上,拥着她入睡。
翌日他一睁眼,怀中人不知何时又消失了。
桌上送来的早膳没有动过的痕迹。
霎时间,大反派俊朗非凡的脸沉了下来。
那副神色,比阎王爷还要吓人。
提着早餐一步步朝重灾区走去。
路上撞见他的人,都吓了一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杀人呢!
当他在人群中找到那道忙碌清瘦的身影,眼中藏不住的心疼溢了出来。
一把拉起她,语气强硬,不容置喙,“再忙也要用膳,你的身体不是铁打的,就不怕疫病趁虚而入?”
温今宜眉头微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姿势都没换一下,手上忙着的事情没有停下来。
“这几个病人情况最严重,治疗不能耽误,我得每时每刻都守着,否则……”
“先吃饭。”祈砚舟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一旁的病人们不由噤声,屁都不敢放。
温今宜终于停了下来,“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不过别小瞧我,区区霍乱,可没那么容易传染我!”
她写出来的药方,还有预防的功能。
最近她每天三碗,从没停过。
这具身体现在强的可怕!
祈砚舟却还是不依。
无奈,温今宜只好匆匆地回到营帐,把早餐胡塞海塞一顿,鼓着腮帮子又一头扎到病人之中。
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祈砚舟一整天下来眉头紧皱,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在外办事的时候,如同冷面阎王,一个眼神都叫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大营内处处充满希望,而祈砚舟身边却压抑的叫人想逃离。
伶水楼的下属们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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