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也顾不得许多了,开始交代自己知道的所有事。
而中年男人在旁边呆呆地看着,想阻止,却又总看到顾小溪拿着一根银针在看他。
这时,顾小溪突然出声,“我看出来了,你和他其实是认识的。我们同志在山上看到你和邮局那人联络了。你要是把你们说的军部剩下的眼线交代出来,就可以立功减刑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当然,你如果不说也行的,你能不能和我签个自愿捐献协议。等你以后死了,你的遗体给我们医院用于解剖研究和学习?这样你死也死得其所了。我也挺想研究一下,叛徒的大脑和心是不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
他刚刚是幻听了吗?
这个小姑娘说要研究自己的遗体?
唐师长:“……”
这审问怎么突然就变得血腥起来了?
陆建森则是轻咳了一声,“要不,你选后面那个选项吧!帮我媳妇儿提高一下医术。”
中年男人顿时傻眼。
一个堂堂的军人,居然让他别交代,选择捐献自己的遗体?
不,他不怕死,可他怕死后被人解剖了,心肝脾肺肾都挖了,入不了土。
身为一个战乱遗留下来的小本国人,他听过太多当年他们国家为了医学解剖杀害过多少华国人。
如果自己沦为其中一员,他是不愿意的。
眼看着那个小姑娘又朝自己笑了,他赶紧举手,“不,我交代!”
唐师长:“……”
这就要交代了?
在他看来,小丫头的威胁是一点威胁性也没有。
他们国家根本就不会这么干。
顾小溪却很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哎!真没有奉献精神。不过,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啊!你好好交代吧!”
说完,她就低下头戳手指玩了。
不知道为什么,中年男人完全不认为她在开玩笑,她越是说得随意,他心里越害怕。
此时,他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在医学领域上,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女孩有着特殊的公信力,她说的,一定不是开玩笑,而且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所以,等陆建森开问时,他是有什么说什么,交代得很彻底。
甚至,他们连军部最后的眼线也交代了。
不过,中年男人只知道那人在军部后勤部工作,具体是谁,并没有见过面,每次都只用纸条联络。
等他交代完,唐师长也让人将两人押走了。
唐师长离开了片刻,交代了一些事,这才又走了回来。
看到顾小溪,他笑着问道:“小丫头,你是真的想研究叛徒的大脑和心脏吗?”
顾小溪轻咳了一声,“那没有。不过,如果医学生想要进步,像那些开颅手术呀,心肺手术呀,解剖学等,确实用逝者的遗体练习练习会比较好。”
“你不怕?”唐师长好奇地问道。
顾小溪挠挠头,“我还没见过遗体呢!但陈院长带着我观摩过每多场手术。我现在已经能独立进行阑尾手术了,以后一定会学习更多手术操作的。我刚刚其实就是吓吓那人。”
“那你怎么就知道他会被吓到呢?”这一点才是唐师长好奇和关注的。
顾小溪笑着说道:“我以前听我外公说过,虽然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但其实也有的人不怕死,但很怕死后被人唾弃,也怕死后被人鞭尸,连墓都弄好几个假墓。”
“刚刚那个人,我让他交代的时候,他其实一点反应都没有,很明显是不想老实交代的。我就试着说了说他死后的安排。”
唐师长听到这是哈哈大笑。
好一个死后安排!
陆建森这个媳妇还真是个胆大心细的。
不过,他还是有个敏感的问题要问。
“你怎么会想到学习日语的?”
现在这个年代具有特殊性,学习他国语言一不注意,就容易判定有思想上的问题。
顾小溪一开始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沉默了几秒便娓娓道来。
“我从小身体不太好,家里一直想让我从事较为轻松的工作。我一开始是想过去报社工作的……”
“还有就是,听说我们华国有位大领导会八国语言,我从小很是敬佩。刚好以前我们家附近有个老教授,曾经是在大学里教英语的,我就跟着学习了英语。”
“后来教授爷爷家里出了事,我又在废品站里看到了日文书,跟着一个总是去捡破烂的老爷爷学了一段时间的日文。我记忆力比较好,学东西很快,英语和日语的日常对话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问题。”
她的话音刚落,她的眼前就飘过了两行金色大字。
英语精通(需消耗1点功德值)
宿主语感提升(需消耗5点功德值)
顾小溪稍稍有些诧异,但还是赶紧支付了相应功德值。
其实,前世她的英语就不差,但还没达到精通。
“喜欢学习是好事!”唐师长感慨了一句。
他并不认为学习英语、日语有什么不妥的。
在他接触过的敌特份子中,有的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什么也不会,甚至也不会外语,可心一样被腐蚀了,成了国家的蛀虫。
有时候,无知和盲从更容易使人堕落。
“你们找到他们藏的人和东西了吗?”顾小溪小心翼翼地问陆建森。
“有专人在找,一定会找到的!”陆建森低声道。
顾小溪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罗政委匆匆跑了过来,他先是看了顾小溪一眼,这才对唐师长说道:“军医院那边已经为那几位被救的研究员做了详细检查,其中需要做重大手术的有三人,断肢再植的有两人,陈院长那边希望顾小溪能过去帮忙。车已经准备好了。”
顾小溪听到这都惊住了,“这么多?”
唐师长也惊了一跳,立即吩咐陆建森,“你们立刻去军医院。”
“是。”陆建森的神情也变得严肃,即刻带着自家小姑娘走了。
赶往军医院的路上,顾小溪侧头看了陆建森好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陆建森腾出一只手,轻揉了下小姑娘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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