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们是这样想的,别人亦是,因此,俩人来到梅园时,已经有了不少人在梅园说话聊天。
红梅傲立,怒放的姿态为这个夜晚增添了极为绚丽的色彩。
“那条路人少,咱们走这边吧。”沈嫆兰指了指右侧的小路,那边的花儿开得也挺不错。
就在这时,一名端着茶水的婢女匆匆过来,沈婉青见状,下意识地让到一侧,顺手拉了拉大姐。
沈嫆兰压根就没想过相让,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婢女退到一旁,等她们走过,也就疑惑二妹拉她做什么瞬间,那婢女脚下一绊,手中的茶水不小心洒在了她身上。
“怎么走路的?”崔妈妈呵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婢女慌忙放下茶盏:“是奴婢冲撞了娘子,娘子,离这不远处有为女眷准备的厢房,备了炉火,奴婢领着您去烘一烘吧。”
崔妈妈瞪了这个婢女一眼:“大姑娘,马车上婢子备了一套,这就去拿来。还请二姑娘先陪着大姑娘了。”
沈婉青打量着眼前婢女,凡女主参加宴会,十有八九都要被茶水打湿,然后去准备好的厢房换衣,接下来不会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啥的吧?或者男人早已备好?
女主套餐?
“崔妈妈。”沈婉青在崔妈妈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崔妈妈疑惑地看着二姑娘,想到在贺家的冰湖时,二姑娘也是这般吩咐自己的,不会害大姑娘,当下点点头。
“带路吧。”沈嫆兰没怪婢女,用帕子清理了下衣裳。
厢房在一片翠竹林中,左右都是游廊,颇为幽静,每隔三米点了一盏灯笼,合着天上的明月,倒有些意境。
“呀,我头上的玉簪不见了。”沈婉青摸摸头,惊呼一声,对带她们来的婢女道:“你帮我去找找。”
婢女一愣,着急地看了那厢房一眼,又没法子拒绝:“是。那娘子先进屋,婢子先帮这位娘子找簪子。”
沈婉青好笑的看着婢子的反应:“我大姐身上这点茶水,冻不着。”
听到二妹这么说,沈嫆兰目光一动,看着眼前不得不帮着找簪子的婢子,又看了眼身后的厢房。
此时,崔妈妈带着贺子骥来了。
“嫆兰,脚怎么样了?”贺子骥来到妻子面前:“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脚?”沈嫆兰愣了下,她脚没事呀。
沈婉青赶紧扯了扯大姐的袖子,她要不找这样的借口,怕男主被人缠着过不来。
“没事了。”尽管一头雾水,沈嫆兰还是顺着道。
“那就好,还能走吗?”
贺子骥这话刚落,一名醉汉从后面的厢房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嘴里还喊着:“美人呢?美人在哪?”
众人都愣了下。
沈嫆兰不敢置信地看着从厢房出来的醉汉,下一刻,眸色渐冷,望向引她过来的婢女,若她方才就这样走了进去......
婢女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美人在这里。”醉汉看见了眼前的几人,张开双臂就要搂人,被贺子骥身边跟着的小厮拉开。
贺子骥拧眉吩咐小厮:“哪来的醉汉,把他交给端王府的人。”又看了看周围:“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亏得他来了。
望着被小厮贺着离开的醉汉,沈嫆兰只觉得后背冒冷汗,勉强挤出笑容:“和二妹妹一起来赏花。前头人太多,才来到了这里。”
“要不要先回家请大夫看看你的脚?”
“不用。已经没事了,你快去忙吧。”婆母身子不舒服没有来,来时叮嘱过说话做事都不可失了伯爵府的体面,若在端王府出了点事,总归是不太好的事。
见妻子脸色有些苍白,贺子骥不放心,可那边也走不开,对着沈婉青道:“二妹,烦请你看着娘子,若真不舒服,及早送她回去。”
“大姐夫放心吧。”沈婉青知道大姐是在后怕,这种事对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女子来说是该后怕的。哪怕她阅尽套路,这种毁人一生的手段,也让她不耻。
背后之人心性如何,也叫人一眼望到底。
贺子骥一离开,沈嫆兰去找那婢女,哪还找得到人。
“那婢子已经走了。”沈婉青是看着那婢女偷溜的,她没有阻止,这儿是端王府,这事也不是她一个庶女能解决的。
“她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毁人名节,她当真如此怨恨我?”不用猜也,沈嫆兰也知道这事是宁氏母女干的。
“大姐,你打算如何处理?”
沈嫆兰握紧了双手,一直以来,哪怕知道了宁淑宜算计过她多回,她也做事留一线,毕竟她是丈夫的表妹:“这个哑巴亏我只能吞下,跟婆母说这事,她也不会信,宁氏在她心中比我重要。也不能跟子骥说,他若帮我,会让婆母认为我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
沈婉青细想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就是太憋屈了。
沈嫆兰冷笑一声:“若我真的进了那屋,碰上了醉汉,宁氏也不敢叫人来抓,她不敢破坏贺宁两家的关系,且一旦查出来,她也脱不了干系,可这事会恶心我一辈子。”这样的污点任何女子都受不了。
“太过恶毒了。大姐,就这样算了吗?”看着大姐眼中的怒气,沈婉青没想到自己这个配角退是退出了,竟然帮扶和见证了女主一步一步成长。
“自然要敬回去。”沈嫆兰抿紧唇,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她只是不想做人做事都太绝,可别人根本不给她活路。
沈婉青点点头,早该如此了。
崔妈妈听得心惊,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宁氏?醉汉?细细一想这前后,吓得差点站不住脚。
“婉青,你是如何看出这婢女有问题的?”沈嫆兰奇道。
沈婉青早就想好了回答:“我闲来无事,一直注意着那宁氏,这婢女和宁氏见过。夜色之下,走到这里才认出来,便留了个心眼。”
“亏得你存了个心眼。”沈嫆兰心里对妹妹感激不知如何说。
两人边说边往西园走去。
就在俩人离开之后,林中走出一名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身后跟着两名面庞冷肃的随侍。
少年一身锦衣,负手而立,面庞稚气十足,眸中却带着老成的讥讽:“这戏还挺精彩。”
“属下该死,让这些人扰了公子的清静。”
“去查一查她们是哪府的女眷,还有这醉汉是谁安排的。”小公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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