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我还没有出来,此刻正在偏殿等着。皇孙突然发高烧,皇上心急如焚,去看望皇孙了。”陆忱目光摄人,透着冷漠。
看来已经是安排好了,又这么巧皇孙突然发起了高烧,沈婉青低声问:“是你干的?”
“是荣承,我在宫里也有人,但他们还不能接近皇孙身边,荣家的人可以。”陆忱道,他在宫里的眼线目前接触不到太子,要想变得如荣家一样强大,他还需些时日。
“那你现在要先回宫里吗?”
陆忱点点头。
沈婉青本还想问王三公子的事要如何解决,祖母是否真的会帮着他们之类的,一切就等晚上再说吧。
马车在林子的一处停下,陆忱在暗卫的护卫下离开,而走出林子,老王妃的马车已经候着,苏桃和卉娘都在边上。
沈婉青是坐着老王妃的马车来的,老王妃既然要留下礼佛自然也是她的马车送她回府。
回到了陆家,一家人都不在家,秦氏和梁氏去了铺子,陆老爹和祝氏抱着小宝回虹桥巷串门去了。
卉娘以为娘子会问她为何会使用暗器,然而娘子进了院子后什么也没问。
反倒是她不知道该干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见娘子拿着烫婆子出来,卉娘一步上前跪倒在了她面前。
“卉姐姐,你做什么呀?”苏桃惊呼。
“娘子,您是否有话要问卉娘?”卉娘不愿一直猜测着,索性问个明白。
“那你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沈婉青轻轻反问了句。
卉娘沉默。
“起来吧。”沈婉青淡淡道:“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其余的不重要。”
苏桃忙把卉娘给扶起来。
不重要?卉娘一愣,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重要,心下恍然:“娘子是早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沈婉青坐到一旁已经铺了软垫的椅子上,今天的太阳虽不猛烈,但也暖和,她的院子里没种冬天能开的花,倒是种了好些常青树,现在看起来也是郁郁葱葱的一派生机。
“去年皇家春狩时,挟持我的是罗锋,我认出他来了。”沈婉青平心静气:“我也知道江鸿和你们是一起的。”
原来如此,卉娘此时也就明白为何娘子要让她来府里做她贴身侍女了,他们自以为是天衣无缝,不过是自作聪明。
“你可以继续在我身边服侍,就算没有你,荣家也会塞人进来。”先前在陆家老宅,她没培养贴身婢子的条件,但铺子可以培养精英,所以招了罗锋和江鸿进来,谁知竟是荣家的探子。
后来桂伯招了富贵和喜乐,他们做着学徒,如今还学着医,可两年过去,还不能出师,培养人不难,培养成一个有能力有担当又忠心的人难啊。
不过她现在身边已经有了周斐柯等几位妈妈,还有苏桃,且柯妈妈已经在替她培养新的忠仆。
荣宅。
荣六爷一边下着棋子一边听手下的禀报。
“六爷,看来陆忱是没打算休妻,不过通过沈婉青,咱们也算是知道了他的底。没想到这些年,他已经有如此实力。”
“这孩子从小聪明绝顶,今天露的这一手不过只是他隐藏中的一小股实力而已。”荣六爷神情不见怒气,反倒心情不错。
“如今他杀了王三公子,若王家知道了这事,此事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而且家主还参与其中。”
“承儿太感情用事了。”
“六爷,需要属下出手阻止吗?”随侍问。
“相涿都拦不住他,你更不能。就让他们照着他们自个的方法去解决吧,说不定,”荣六爷下了一子,看着眼前突然开阔的一片天地:“会另有出路。”
“卉娘今天是暴露了身份,要把罗锋他们都叫回来吗?”
“你还真以为陆忱和沈婉青不知道?他们也算是明桩了,先留着吧。还有件事,”荣六爷看着棋局半晌,道:“你去告诉陆忱,他还是挺金贵的,在他娘子那里值万两黄金呢。”
侍卫愣了下:“是。”
这一晚,陆忱到深夜才从宫里出来。
当见到他那一刻,沈婉青一把冲进了他怀里。
“让你担心了。”陆忱抱紧了她:“放心,不会有事。”
“王家三公子的事如何解决的?”沈婉青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个。
“荣承安排了王三公子的替身离开昭城,这会王家应该已经把王三公子身边的那些人给抓了起来逼问,到时会逼出王三公子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而此时那孩子出了事,所以三公子赶去了。”陆忱道。
“私生子?真的?”
陆忱点点头:“这种事没事也编不出来,能拖住王家一段日子。”
“祖母那边呢?她真的会帮你吗?”沈婉青虽觉得老王妃已经无路可走,但这事过于重大。
“我这祖母这辈子都在权衡利弊,她会选对她最有利的。”陆忱脱下外衫挂在屏风上,拉着阿青坐下:“他们都不重要,阿青。”
见陆忱的眼神突然深沉了起来,沈婉青问:“怎么了?”
“六爷说,他要是给你万两黄金,你便选择与我和离?”陆忱眯起眼看着妻子,他不信阿青会这样对他,一直以来他都克制着对阿青的喜欢,但阿青对他的喜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沈婉青在心里大骂荣六爷几句:“你听我说。”
“我听着。”陆忱冷笑一声。
“我先前不也跟你说了嘛,宣、王两家相比沈家,对你确实多有助益。这也不失为一条捷径。”能少奋斗至少十几年呢,面对陆忱突然间冷哼了声,沈婉青略有些尴尬:“我也是理解的。”
“你是理解了,还是为了万两黄金心动了?”陆忱看着阿青一副心虚的样子,没好气地道:“沈婉青,你这是想把我卖了呀?”
“这是两码事。你看现在,王家和老王妃都对我出手来,接下来,宣家也不会放过我,我,我都成了众矢之的了,你有仇要报,这条路对你而言很难走,也没能力保护我,还不如各自安好。”沈婉青不想做恋爱脑,既然确实危险,谁都护不了谁,那还在一起干嘛?
不管是恋爱还是夫妻感情,能好好活着,她就不愿选择悲壮去死。
“那现在呢?我有能力护住你了。”陆忱温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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