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婉青醒来时已经酉时末。
“姑爷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了,让奴婢几人不要吵着了姑娘。”苏桃道:“大娘子方才差人来叫娘子用晚膳,奴婢说娘子累了在休息。后来大娘子又差来人说,晚膳给娘子温着。”
沈婉青脸一红,想到自个白日宣那啥,咳咳......相公在这方面向来节制,今日却是失了规矩,看来这些日子还挺想她的。
“娘子,这药还喝吗?”苏桃将一碗草药端过来,不明白为何娘子和姑爷现在不想要孩子,别家娘子在这个时候都要怀上第二个孩子了。
“喝。”沈婉青将草药一口饮尽,想法还是没变,生孩子至少要等现在的事有点眉目了,未来能看到点方向,要不然,生下只会害了孩子。
此时,卉娘领着两名婢子端了梳洗盆子进来,挥退了婢子后,浸湿了汗巾递上:“娘子,王府里当下可热闹着呢,那期许姑娘昏倒在了王府门口,腹中的孩子暂时是保住了,可大家都在说这是太子妃想除去期许姑娘才让下人苛待她。”
“世子妃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沈婉青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也就知道目标是谁了。
陆忱回来时,已近子夜。
沈婉青下午睡了那一觉,也没什么睡意,正看着账本,她的老药铺原本想租下边上两边的铺子,因着一边不愿出租,只能租下一间,也挺好,药铺请的大夫不再占用她的小开井。
如今她有了两家药铺,手中的银子可以扩大再开一间。
沈婉青算了算盈亏,加上酒楼,发现这样的话周围资金还是会比较紧张,因着是在锻炼自己,不会去用婆母和陆忱的银子,做起来就比较吃力。
“生意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呀。”沈婉青感叹,她和婆母同样是闺中人行为不便,怎么王妃婆母就这般的能干呢?除了她自己的善于经营,还有周斐等几位妈妈的得力,再加上下面各掌柜也都是善于经营的骨干:“还是要发展骨干才行啊。”能为她所用的骨干太少了。
“什么骨干?”陆忱的声音传来时,人已走了进来。
“相公,你回来了?”沈婉青放下笔,起身接过她外袍挂在六联檀木屏风上。
苏桃和卉娘进来服侍陆忱清洗,因着先前回来已经沐浴,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下。
等婢子退下后,沈婉青才问陆忱王府的事。
“世子妃不会想害期许姑娘,但想让佑深保住世子之位的人要害期许是理由所当然的事。”陆忱淡淡道,佑深会这么认为,旁人也会这般想。
还真的是针对宣家的,沈婉青问出一直想知道的事:“那期许姑娘是真的怀上了世子的孩子?”
陆忱轻点头:“世子妃怀孩子是假,她毕竟是穆家的嫡女,若让她伤了身子,穆家心里不会好受,与往后不利。”穆家虽是荣家相助才有今天这般地位,可一旦强大到不再需要荣家时,往日种种压迫必会生怨,且是诗书仕宦之族,与那些世族还是不同的。
看着阿青怔望着,陆忱心里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世间就是这般不平等。
一个人,是没法用她的善良去维持他人的公平的。
“挑起世子和宣家的仇,只是想让世子孤立无援吗?”沈婉青问道。
“在外人眼中,世子还有穆家,就连他自己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我与荣承想做的,便是让佑深寒了宣家的心。”
原来如此,确实,世子与宣家之间本就不对付,在端王妃死后看起来似乎亲近了些,可这么多年的隔阂心里又怎么可能亲近得起来,压根经不起这样的离间。
这一招是真好啊,不费一兵一卒,仅是利用了一个女人。
“对了。”沈婉青将王舅母要塞庶女进门的事跟陆忱说了说:“你怎么想的?”
阿青面上表现得端庄大方,却是抿紧唇,眼神很凶地看着自己,陆忱失笑:“我只此生只有你一人。”
“那要是别人硬塞呢?”
“那我便硬拒。”
“你就不怕关系闹僵呀?”
“你不是跟舅母说,我一个月与你行房不过两回吗?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尔。为了养身,本夫君只会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才与娘子敦伦。”
她早上才跟舅母说,现在陆忱就知道了,沈婉青微红着脸:“你去过王家了?”
陆忱眼中嘴角皆挂上笑意:“为了养身,我也不好再纳妾啊。”
沈婉青:“......”
就当老百姓们等着吃瓜时,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世子竟然要纳了期许姑娘进门为妾。
这一出,着实把端王和老王妃气得不轻,世子妃也传进宫里被皇后训斥了一顿,听说让其一直跪在殿前不起,直跪了大半天才回王府。
不过这事老百姓们还没聊尽欢,突然间又传来朝堂中好几位大员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被下狱之事。
沈婉青刚从端王府看望世子妃回来,这马车才在自家宅门口停下,就被户部侍郎许大人家的娘子接去了茗楼喝茶吃点心。
厢房内,吏部尚书岳大人的娘子,大理寺卿万大人的娘子都在。
因着三人的夫君都是极为重要的官职,沈婉青平常与她们也是多有交集,但凡宴帖,请个三次,两次总会去。
“真是可怕,大理寺已经有好几位大人被捕入狱了。”万夫人说道。
“户部也有几位大人被捕了,他们不过小小属员,就算受贿又能受多少。”许娘子真是心惊。
“陆娘子,朝中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你说怎么好端端地扯出这么多的大人贪污受贿的事来呀?你家陆大人可有说起什么?”岳娘子问道。
沈婉青问道:“三位夫人急切地叫婉青来此,是想聊这事呀?”
“这是太子亲自受理的,陆相公如今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我们不找你聊找谁聊呀。”许娘子道。
见三人都急切地看着自己,沈婉青声线平和:“朝中之事,我相公从不与我说起,要不是三位夫人现在告知,我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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