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陆忱所说,接下来的两日,好几个媒婆都来了陆家,介绍的男子身份都是举子,甚至还有一两个进士的,在衙门里当着小官,家底有不少良田,只不过都是丧了妻。
被祝氏一一回绝了。
“她都说了心里有人,已经让老三去给说,我还能说什么?”祝氏给老头子拿汗巾时道:“这孩子是越来越有主见,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能出什么事呀?有主见好。”陆老爹擦完脸挂上汗巾:“这样以后才不会被婆家人欺负。”
祝氏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每个婆婆都像我这么好?把儿媳妇视为女儿一般的?”
陆老爹被噎了下,这话是怎么被老婆子说出来的?要不是两个儿媳妇听话和孝顺,像丽香这样的性子早就闹个鸡犬不宁,这么一说,又觉得老婆子所说的话有点道理,不过事都有两面,再说女儿有他这个老爹,有三个疼她的兄长,还有嫂子,怕啥?
“怎么不说话呢?”
“你说的都是对的,我还能说啥?”
祝氏又瞪了老头子一眼,上床睡觉去。
次日,沈婉青一大早就带着甘师傅来到了清平郡主的成衣铺二楼,将修缮的图纸交给了他,又叮嘱了一些细节。
等陆娘子走了后,甘师傅细细看了眼,对着徒弟说:“这陆娘子啊比你用功,瞧瞧这些画,虽然画得不好,能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在想的。”
“师傅,这陆娘子真是咱们的福星,现在有好些铺子都想做醉仙楼的茅厕,让我们去做呢。”徒弟笑得老开心了。
“这倒是。”甘师傅将修缮图藏在怀里:“准备一下,先把长度量了。”
“是。”
离开了成衣铺,沈婉青来到伯爵府,今天是昌嬷嬷最后一课,因此讲完课后,她与伯爵府的人一起送着昌嬷嬷离开。
“陆娘子性子温婉,心里通透,我所能教的其实不多,唯有一点,还望陆娘子谨记在心,”昌嬷嬷语重心长地道:“娘子总是体谅她人的难处,可这世上人总归最想解的是自己的难处。有时,你越是体谅,越是被人看轻。”
“妇人谨记嬷嬷训示。”沈婉青福了福。
昌嬷嬷又叮嘱了伯爵府两位姑娘几句话,给伯爵夫人和娘子施了一礼,这才上了马车回宫。
外人已走,伯爵夫人压根不想再对儿媳妇做表面功夫,坐上马车去赴几位夫人的宴了。
沈嫆兰恭敬地送着婆婆离开后,挽起二妹妹的胳膊:“知道你也要去参加春狩,我给你准备了两套窄袖的骑衣装,走,去试试。”
“春狩咱们也要去骑马打猎吗?”沈婉青一脸兴奋。
“你兴奋什么,你又不会骑马。只是备着。”沈嫆兰扑哧一笑:“朝廷确实围出了一个山头专给咱们内眷狩猎之用,你若想学骑马,到时我教你。”
“谢谢大姐。”她会骑马,因着父母工作的原因,她在马背民族长大,七八岁时马术已经很精湛了,乘马骑射都非常在行,可惜现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听你大姐夫说,陆忱在殿上深受皇上赏识,这次春狩还允他伴驾,前两天母亲说,父亲知道后当晚高兴的都睡不着。”
“会试结束后,父亲带着他去见他交好的几位同僚,对陆忱抱了极大的期待,希望陆忱不会让他失望。”更让父亲震惊的事还将在后头呢。
两姐妹边说着话边朝内院走去。
下午沈婉青去了酒楼和药铺,跟罗锋和桂伯交代了一些事,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也就半个月来一次药铺和酒楼,陆忱身份不一样了,而她的应酬也会多起来,不好总在市井抛头露脸。
“东家,你就放心吧。”桂伯道:“每隔三五天,我会把账本给您送来让您过目。”
“不用,有桂伯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十天半个月过来看一眼就行。”
“行咧。”
“若有什么好的铺子,你也留意些。”沈婉青还想着她的投资门道呢,再开个几间药铺也不是不可以。
“我记在心里呢。”
“苏桃,从明天开始,你也别再来了。”沈婉青将一个钱袋放进她手里,笑着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苏桃赶紧推开,福了福说:“这是奴婢的分内事。”
“这些日子,你一直帮着桂伯做事,还把药铺清理得这般干净,这些可不都是你分内事呀。”沈婉青再次将钱袋放进她手里:“这是你该得的,也是我赏你的。”
苏桃一脸不好意思,她本是来服侍二姑娘的,可二姑娘和大姑娘三姑娘都不同,喜欢自个做事,说是能学到东西,她只好帮做点自己能做的:“多谢二姑娘。”
临近傍晚,路上行人变少,小摊小贩子也开始收拾着准备回家了。
沈婉青心情格外不错,往好处想,她和陆忱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如今她大小也是个官太太,之后的路会越走越宽广。
就在她想着未来蓝图时,一道她很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传来:“陆娘子?”
转身一看,果然,宣二公子。
“你别跑啊。”宣二公子正要打招呼,见陆娘子迅速跑了,哎哟,又跑?不累啊?追了上去:“你别跑。”
“二公子?”几名随侍见了,叫苦连天,又要开始了吗?只得跟上。
不跑才怪,沈婉青自恢复了锻炼后,跑步的强度那是加大了,如今酷跑绝对没人能赢她,直到听到后面传来喊声:“我答应端王世子不再找你麻烦了,你,你别跑了。”
沈婉青原地跑步,确实有这么回事,她这下意识的反应是跑,差点忘了这事。
“我真的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宣二公子跑到面前时,大喘了几口气,这气才顺了。
看着胖乎乎的宣二公子,哟,额头上还长了几颗粉刺,沈婉青戒备地看着他:“那你叫我干嘛?”
“我就跟你打个招呼,怎么,不行啊?”
“不行,不知道要避嫌吗?”
“避嫌?我说陆娘子,我看你这性子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一口一个规矩的大家闺秀呀。”又不是没打过交道,装个屁,再说,光天化日的,一没碰上,二没私见,避啥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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