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涿在陆家人和沈家人中都没见到那个沈婉青,正奇怪这个女人怎么会不来时,见家主一直盯着某个身影,定睛一看,正是那沈婉青。
变化真大,他都没认出来,神态端庄了许多,步态稳随在荀氏身后,不管是进还是止,都不显随意,倒有几分大家闺秀之态了。
一下子转变这般大,有些不太习惯。
“陆忱不许我们在朝中打点,他对他自己倒是自信。”相涿道:“不过家主请放心,该打点的地方已经打点了。”
谢承冷看了他一眼:“谁让你去打点的?不管是武功还是读书,他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拼着命,我相信他。”
“可科考阅卷的大人变数太大,属下只是保证他的卷子能交到那几位大人的手中。”科考卷子仅是阅卷就分好几批人,这批人陆忱不可能一个个都去了解,要是写得不如他们意,随时会被筛下。
谢承想了想,没说什么,这事确实容不得有半点的马虎。
“家主,贡院大门打开了。”
贡门缓缓打开,在院内关了九天的学子们一个个激动地跑出来。
谢承看见沈婉青一改方才优雅端庄的形象,朝着出来的陆忱跑去,少年清冷的眼中闪过笑意,还是这模样适合她。
此时,陆家人将陆忱团团围住。
“三弟,你都瘦了。”
“三哥,我可想你了。”
“小姑子,你也稍带上爹娘,还有我和你二嫂啊。”秦氏在旁边笑道,她一个嫂子不好意思说想,但和梁氏心里可也是挂念着的。
陆老爹在旁哈哈笑着:“想,想,是瘦了,回家好好让你娘给补补。”
“你们别跟我抢,最想的还是我。”沈婉青一把抱住相公的胳膊,眉眼都是笑意。
“光天化日之下,没眼看。”祝氏瞪了她一眼,嘴角也悄悄上扬。
“劳大家惦记了,我很好。”看到一家人都在接他,陆忱心里温暖,朝着一旁的沈家人走去,一揖:“见过岳父,岳母。大姐,大姐夫也来了。”
沈正平笑着点点头:“出来的模样神清气爽,看来没问题。”
“肯定不会有问题。”荀氏看着二姑爷越看越满意,以前只当人长得俊俏,如今越发稳重,虽穿着简朴,可举手投足倒是越来越显贵气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也难怪婉青想要学些礼仪。
“陆忱,走,晚上我请客,咱们好好放松放松。”贺子骥和岳父一同坐马车过来,岳父可把陆忱一顿夸,他暗想着岳父要是知道陆忱真实的身份,哈哈哈,想想就有趣:“岳父一起去吗?”
“我就不去了,约了礼部的两位大人聊事。”沈正平先前因一些事得罪了他们,都是小事,但这次阅卷的几位大人,其中一人也会在,虽说这样的小事不至于怎样,他去赔个不是总归更好。
“陆忱兄。”施惠敬的声音传来,就见他和施小月高兴地走过来。
打了招呼。
看着和施小月聊得很是热情的小姑子,秦氏道:“小姑子近来和小月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
“换我也好啊,不是请茗楼吃糕点,就是邀着游玩,还时常说些体己话。”梁氏心里虽有些看不起施小月这种行为,但想想要是换成自己,指不定也是如此。
陆忱,陆大哥,陆二哥都被贺子骥拉了去,还请了施惠敬一起去,施惠敬受宠若惊,要知道对方可是小伯爷呀。
施小月看在眼里,亲昵地挽起陆丽香的胳膊:“走,绣韵坊傅掌柜那里新来了一些丝线,我看着你一定喜欢,咱们去瞧瞧。”
一听是新丝线,陆丽香眼睛都放光了,立马跟着去。
“走了,咱们回家。”陆老爹笑呵呵地道。
伯爵府的马车大,贺子骥这边人多,被他拿去用了,沈嫆兰坐上父母的马车离开。
放下帘子后,荀氏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子骥对陆忱的好不一般啊。”
沈正平笑道:“你这个人,连襟之间关系好,这不挺好?子骥这是看重陆忱呢,再加上陆忱在伯爵府做事时,也被子骥器重,如今陆忱出息,自是好上加好。”
沈嫆兰点点头。
“这倒也是。”荀氏说不上来什么,她总觉得大姑爷对二姑爷的好,怎么说呢,就方才,他竟然让陆忱先上了马车,确实也没什么。
接下来几日,陆家又差点被人踏破门槛。
陆忱也时常被人拉去喝酒。
这大杏榜还没有出来呢,一个个的就开始示好的示好,套交情的套交情。
沈婉青觉得自己的计划也该安排上了。
那就是不可描述过多,描述过多就会让人血脉偾张的那种诱惑,咳咳。
比如说睡衣不再是长袖长裤的里衣,而是里面空无一物的吊带。
再比如抹胸三角裤,咳咳,不能一下子太过......
陆忱有着顾忌,她没有,不过就是同房之乐,掺杂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离杏榜出来之日还有一天时,陆家来了一位举止端庄,仪态得体的贵夫人,正是周氏家族的主母,也是定安的嫡母周娘子。
周家共来了四人,周娘子,周氏族长,一叔一伯,还有五六名下人。
当沈婉青到家时,正好看见周族长,周氏叔伯与定安,陆老爹,大哥二哥在灶房里说着话。
因着家里实在太小,祝氏的居室也就成为了和周娘子说话的地方,大嫂,二嫂都坐在祝氏身边,一看就是壮胆。
“这是我们老三媳妇,她爹是三品吏部侍郎沈大人,或许周娘子听过。明天就是杏榜之日,我家老三必然榜上有名,我这老三媳妇可就是进士娘子了。”祝氏亲昵地拉过沈婉青的坐下。
这话一听就是在抬高身份,沈婉青乖乖地坐着便行。
周氏不是什么美人,近四十的年纪,脸上可见阅历的沉淀,她淡淡一笑:“祝姨母,定安的三位嫂子,我们都是女人,也是做娘子的人,想来,没有人受得了给夫君纳妾不够,还得去接受来历不明的外室吧?”
秦氏和梁氏打心里也是看不起定安娘的这种行为,只是至亲,被人这样说心里总归不好受,拉长着脸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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