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有心情纠结这个?找个时间跟我去神医那里看看。”
“我不用看。陆忱说了,他这两年不想要生孩子,不是我不想生。”她都自己打破想20岁圆房的话了,还每天锻炼身体,连元宵节放灯都是生产顺利的祝福语,可陆忱有心结。
“什么?”祝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的是真的。”
祝氏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恼声道:“去叫大家吃饭。”
早饭二嫂梁氏没来进,陆二哥给拿了馒头和粥进去,一会又端了这些出来。
“莺莺说没胃口。”陆二哥叹了口气。
“那就饿着,等有胃口了再吃。”祝氏可不惯着:“对了,老大,你老仇叔一早上就拿了条大鲫鱼过来,你等会炖汤给虎子娘喝,一天两炖得喝完。”
“知道了,”陆大哥点点头:“娘,还有五天就出月子了,是不是再给虎子娘炖只鸡呀?”
“她身子要是虚的话就炖,女人月子得坐好了。”祝氏道。
“谢谢娘。”
吃完饭,一家各忙各的。
陆丽香见三嫂出门了,赶紧跟上。
“三嫂,二哥二嫂打算去抱养孩子了?”
“嗯,方才听二哥和娘说话,是这么个意思。”
“还是梁家大嫂的亲戚家的?”陆丽香一脸好奇,见三嫂点点头,讶道:“二嫂向来精明,在她娘家的事上,怎么总犯糊涂,要是抱养了那边亲戚的孩子,指不定要被拿捏。”
“这你都知道了?”沈婉青莞尔。
陆丽香叹了口气:“我在靖王府半年学到的,可比外面十年的都多。”
沈婉青被小姑这副沧桑的模样逗笑了。
和小姑子分道后,沈婉青没去药铺也没去小酒楼,而是去了酒楼附近的一间茶铺。
罗锋将供酒,供菜的商家都叫在一起和她碰个面。
“东家好。”供酒的老板五十开外,姓简,衣着简朴,一看就是老实的生意人。
另一供菜的商家,沈婉青觉得似曾相识,细细一想,这不就是有一回陆忱带他去吃了羊杂汤的那店的东家,记得姓严?对,严氏羊杂铺。
严掌柜愣了愣,噢了声:“原来是陆娘子啊,真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哎呀,早知道是陆娘子开的酒楼,那还有啥好说的,以后送的菜肯定是最新鲜最好的。”
“那就更好了。”罗锋也没想到东家跟严大哥认得,又介绍了下简掌柜:“东家放心,简掌柜家祖上都是酿酒的,他家的酒完全不输遇仙楼。”
简掌柜规规矩矩地送上一小坛子酒:“东家请拿回家品尝,给酒楼的酒只会比这个更好,绝不会更差。”
“好。我先收着,罗锋办事我放心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把酒楼交给他打理了。”沈婉青道。
三人都在契据上画了押,规定了一月几次的量,之后,简,严两位掌柜才离开。
“东家,吉日选好了吗?”
“还没有。过两天我去趟慈安寺求个吉日,再去财神庙给财神爷上个香。”这叫仪式感。
“好咧。对了,伙计已经招得差不多了,东家什么时候见见?”
沈婉青想了想:“你先训练起来。”
“是。”
就在沈婉青离开茶楼时,旁边的厢房门打开,谢承和相涿走了出来。
“家主。”罗锋抱拳,神情不再像在沈婉青身边那般的轻松,而是满脸肃穆,整个人像是换了个人般。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家主?”谢承冷眸扫过他,尽管只是十五岁的少年,这一冷眸却极有威势。
“属下生死都是荣家的死士。”罗锋单膝跪地,恭敬地道。
“那你将那位东家给你的月银上交给我吧。”
“啊?”罗锋肃穆的脸色瞬间破功:“家主,这不太好吧?”接触到家主睇过来讥讽的笑容,立马低下头,正色道:“属下知错了。”
相涿摇摇头:“行了,家主跟你开玩笑的。”罗锋,江鸿都是荣家以前的护卫的子嗣,有的比家主大几岁,一夜之间没了双亲,有的还要小几岁,他们的双亲因后来报仇而死,六爷就把这些孤儿都训练成为了荣家的死士,从小和家主一起严苛训练长大,感情深厚,不比旁的死士。
罗锋心里松了口气,起身:“谢家主。”
“简,严两家都是荣家的老仆,如今他们一个一个都将回来,实在是叫人高兴的事。”相涿道,他还记得小时候他们和老家主在一块说说笑笑的情景。
谢承冷峻的面庞也有了丝笑容,虽然他不认识他们,但心里也高兴,总有一天,他会为父母族人,为那天冤死的人报仇,再重振荣氏家族。
相涿又道:“罗锋,往后陆家的生意,你尽量都安插人手进去,陆忱现在虽然和荣家走得近,万一有一日与荣家分道扬镳,这些人也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是。”
谢承看了相涿一眼,他一直觉得六叔和相涿过于提防陆忱,陆忱是聪明,就算有一天分道扬镳了,与荣家也不可能针锋相对。
还是,还有一些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药铺这会没什么生意,不过来喝姜茶驱寒的人还是挺多的。
沈婉青刚收了伞,听见大家在讨论着十天后端王府和穆家的成亲。
“听说前几天当今皇后娘娘召见了穆六姑娘,赏赐下好些东西呢。”
“皇上和皇后娘娘是真喜爱世子爷啊。”
“皇上和端王爷自小感情就好,当然会爱屋及乌了。倒是那个大公子......”
沈婉青听了后感叹,只要说到端王世子的事,杨松就会被拿出来做比较,这种事换成谁都难受,余光见桂伯和阿贵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走近了,听见桂伯在说:“你呀,别总去问东家,其实东家也不怎么识字,才说她写的是简体字。要是东家回答不上来,岂不是伤自尊?咱们呀心里知道就好。”
阿贵点点头:“可东家送给我的两本药书,里面那么多字我认识的也没几个呀。”
“慢慢学呗,咱们这里常有书生过来抓药,到时不识的你就问一问。”
“好。”
沈婉青额头一抽,去年买的两本医书《本草经》和《难经》,她每次看就发困,还不如和桂伯现学,因此送给了阿贵,还有她的简体字,怎么就变成不识字了?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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