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镖局的兄弟们闹到很晚才回。
陆老爹和婆母已经睡下,秦氏和梁氏还没有睡,拉过沈婉青陆丽香到灶房聊杨松的事。
“看来端王和端王妃真的不喜欢这个长子呢,你们说,当年他们会不会故意把他丢了的?”大嫂突发奇想。
“应该不会吧。”从小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沈婉青觉得不可能。
“管他是不是,这施小月福气真好,有那么大一间宅子啊,还有几十位下人侍候。”梁氏羡慕地道:“咦,小姑子,你怎么都不说那施小月?”以往说得可勤快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睡觉去了。”陆丽香走出灶房。
“她怎么了?”秦氏和梁奇怪地看着小姑子离去的身影。
沈婉清笑笑说:“或许有什么感悟吧。”
陆丽香心里挺复杂的,尽管施小月这个人爱计较,喜欢算计人,势利眼,一副聪明过头的样子,每次都被她气得跳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绕着施小月走,怕什么时候穿了小鞋都不知道。
突然发现,在荣安郡主面前施小月也就是个跳梁小丑。
那她自己呢?娘说她进了靖王府后,就自命清高了,总是学着那些贵人的模样举止,是不是在这些贵人眼中,她这样也很可笑?
她和施小月都只是市井小民,身上的小民气在那些贵人面前一览无余。
次日,沈婉青来到宝香阁,看了下今天修缮的步骤,又把一些修改过的细节图指给匠人们看,这才下楼来到掌柜面前。
“香为聚天地纯阳之气而生,感格鬼神,亦能扶正祛邪,清净身心,使邪气不侵,所以,不管是皇家还是世家,稍有点家底的都喜欢玩香。”掌柜拿出其中一款:“最好的就是这个楠香,可是沉香中的极品,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衣裳染月华’。”
这么神奇?沈婉青点点头:“那这香多少银子?”
“郡主说过,只要陆娘子想要,可以减个半价,300两。”
沈婉青拿着香的手一抖,这价格实在美丽,她不敢碰啊:“有没有五六十两银子的香?”还是肉疼,可人家好歹救了她一命,这点银子在她承受的范围内的。
“有啊,这个鹅梨帐中香,五行养生香,都是用最好的料子做的,闻一闻,馨香入脾,仿能超然物外。”
看着掌柜说得一脸陶醉的样子,沈婉青拿过来闻了闻,香气确实不错,咬咬牙:“那就这五行养生香吧。”看起来多点:“掌柜的,给我包得好看些。”
“陆娘子,仅是一盒有点少啊,送礼不太体面,要不来个两盒?”
两盒就得百来两,沈婉青开始天人交战,一盒看起来确实有些寒碜:“不用了,那天郡主不是还送了我和我妹一盒香吗?。”
“那确实也是好香。”掌柜看了陆娘子两眼,那香竟然还没用?是个会持家的娘子。
中午回到药铺时,桂伯蒸了南瓜和番薯包子,说着这几天大家多吃了几块肉,接下来两日去去油。
“还要去油?我和富贵加起来也就吃了十来块肉。”罗锋愁。
富贵在边上点点头。
桂伯把配菜拿过来:“这还吃得少吗?那么大一窝肉汤,都是你们两人给淘菜吃了。”
沈婉青对吃的不在意,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交给罗锋:“罗锋你把我上面写着的材料让人送到酒楼,匠人我会让甘师傅的徒弟徒孙们过来。”
罗锋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看:“东家,酒楼也要开始修缮了?”
桂伯和富贵都凑过去看。
“对。等酒楼办起来了,你去做酒楼掌柜。”
罗锋突然间被包子给呛住。
“东家你看这小子,激动得都呛着了。”桂伯忙给他拍拍背。
“我?”罗锋一手指着自己,不敢置信。
沈婉青点点头:“药铺就交给桂伯和富贵了,”又笑看着富贵道:“你要好好跟着桂伯学,往后我若还开铺子,你也要会独当一面。”
富贵激动地点点头,起身立正起誓:“东家,小的一定好好跟桂伯学。”
“东家,”桂伯问道:“罗锋去了酒楼,那我是不是还得招个伙计?”
“招。”沈婉青点点头:“最好能认字,懂得一些规矩礼仪的。”有了一定的知识基础,培养人才就容易多了。
一旁的富贵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他不识字,从今天开始,他也要识起字来,东家待人这么好,他不可让东家失望的。
罗锋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他要不要去家主那边,唔,说不做暗卫了?暗卫月银虽然比这里高,又辛苦又危险的,就是该怎么开口呢?
这算不算背叛呢?
苦恼啊。
今天陆忱回来得早,沈婉青到家时,他正在劈着柴。
二嫂梁氏在哭,二哥的安慰声从他们的居室里传来。
“相公,二嫂怎么了?”沈婉青走过去,好些日子没见到二嫂哭了。
“好像是她娘家的事。”陆忱并不清楚具体的,只断断续续听了些。
“不会是二嫂的娘家大嫂又来她这里白拿东西了吧?”
陆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像是。”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除了哭还能干什么?”祝氏从灶房出来,一手指着老二居室骂:“给还是不给,嘴不都长在你脸上吗?自个没法拒绝白给了出去,怨谁啊?你那张尖嘴孽舌,也就只有在这个家里逞强。”
陆老爹喂完鸡鸭从后院走出来:“你就少说两句吧,自个娘家大嫂,也不好拒绝。”
祝氏呸了声:“不好拒绝?那她哭什么?哭给谁看?在家里让我们闹心,怎么不到她娘家去哭让她娘家人闹心去?”
陆老爹被噎了下,讲不过讲不过。
“爹,娘。”沈婉青唤了声。
陆二哥居室的门突然打开,梁氏走出来,边哭边道:“是,我是没有老三媳妇这么多钱,随便拿出多少都不心疼,也开不起铺子,更没有伯爵府的大姐,我连在自己居室里哭一哭都不行吗?”说着,又转身回屋,关上门哭起来。
沈婉青:“......”她什么也没说,委屈地看向相公。
陆忱也不好说什么,放下镰刀走到妻子身边:“先回屋洗个脸,我给你去拿热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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