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二姐真聪明。二姐,你这脚什么时候好呀?”
“怎么着也得半个月吧。”现在这脚转动一下就疼,沈婉青怕不养好日后会常崴去。
“那你好好养脚,郡主那我去说。”沈嫣儿边说边看着自个的脚尖:“二姐,我现在发现父亲母亲可势利来着。”
“怎么说?”
“他们知道我和郡主交好后,总让我讨好郡主,就郡主那脾气,讨好只会让她生厌。”
沈婉青莞尔一笑:“父亲母亲自有他们的道理。不过你和郡主之间也是不打不相识了。”
“那倒是。而且我还蛮喜欢她的性格的,有话直说,不用猜来猜去。”
秦氏端了一碗骨头汤过来:“三姑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给你二姐炖了骨头汤,你也来一碗吧。”
“谢谢陆大嫂。”沈嫣儿起身接过:“好香啊。”
“喝完了还有。”秦氏拿起沈婉青喝完的汤碗出去。
沈嫣儿喝了口:“真好喝。”
这边两姐妹聊得开心,另一边的沈嫆兰却被伯爵夫人狠狠打了个巴掌。
伯爵府。
伯爵夫人声泪俱下,她这辈子从没有这般失态过:“那是子骥的亲姨母,是我的亲妹妹,你们这样做是毁了她一辈子啊?”
沈嫆兰抚着被打的脸,婆母所说的事亦让她骇然,陆忱竟然将姨母卖进了万木春,而且每天被迫献艺,且是那种看不见脸的出浴戏。
“母亲,这事我并不知情。”她最多也就是去宁府呵斥姨母,哪怕一辈子与婆母不和,被公公家罚,以她的能力最多就是这样,没想到陆忱会这样做,心惊之余又痛快。
“你会不知情?”
“我确实不知情。母亲,姨母是您的亲妹妹,婉青亦是我的亲妹妹,她把我妹妹卖进青楼时就该想到有这样的下场。”
“你,你现在是贺家媳,却事事只想着娘家妹妹。”
“我是贺家媳,但我也是沈家女。婆母此刻的心情,亦是我听到妹妹出事时的心情。若我妹妹真出了事,不仅毁了她一辈子,还有我沈家和伯爵府的声誉,就连我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你妹妹不是好好的吗?而子骥姨母,她只穿了一件薄纱被丢在了宁家宅子的后院,让宁家脸面何存?宁家主甚至要休了她。”找了妹妹三天,谁能想到会是这样。
“就因为我妹妹好好的,姨母就不要受到惩罚了吗?”
“可你们也太狠了。”
“狠?比不上姨母。”
“你不配做我贺家妇,我要让子骥休了你,我要让子骥休了你。”
在外听了许久的贺子骥走了进来:“母亲,您累了,先回院子休息吧。还愣着做什么,扶夫人回去休息。”
“是。”
“子骥,你休了她,休了这个毒妇。”伯爵夫人甩开老妈子来扶的手,指着沈嫆兰厉声道。
“母亲,您在指嫆兰是贺家妇时,可是忘了您也是贺家妇?怎能处处偏袒旁人?”看着母亲难过的样子,贺子骥心里不忍,更是愧疚,但这事,他若不摆正立场,将会没完没了。
“你说什么?”伯爵夫人看着辛苦养大的儿子,泪如雨下:“你就是这样孝顺母亲的?”
“母亲,嫆兰何错之有啊,委屈不应该让没有错的人来承担。”
伯爵夫人双手狠狠地打在儿子身上。
沈嫆兰想去劝,被崔妈妈拦下。
最后伯爵夫人被老妈子扶了下去。
屋内安静了下来。
“子骥。”沈嫆兰走过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娘那儿,我待会去赔罪,等娘消气了,就会没事。我刚从陆忱那儿回来,没想到他会这般对姨母。”他狠狠打了他几拳,陆忱没有还手。
“这事是他一个人做的?”沈嫆兰问,婆母说时,她有瞬间以为子骥也参与了,细细一想,怎么可能呢,就算姨母做得再错,毕竟是亲姨母,哪怕送去慎戒司,也不会这般辱她。
“都是他一人所为。”他要是知道定会阻止。
“陆忱何时有这样的能力了?”
这也是贺子骥疑惑的地方,他们以前是主仆,但父亲看中陆忱,一直叫他视陆忱为朋友般相处,后来他亦欣赏他,因此关系极好,如今变成了连襟,更是亲近了一层。
宁府虽然只是浣南的世族,可出入也是有护卫跟着的,且姨母离开的时间,路线都要摸清,如今,他更是直接告诉宁家人,就是他布局了这事,这样的胆量没有实力作为支撑,怎么做得出来?
“子骥,陆忱也是为了婉青,他......”沈嫆兰怕这事之后,连襟之间情分不在。
“我知道,如果是你出了这样的事,我会做得比他更狠。”姨母是自找的,就算他想护短,可婉青亦是他孩子的姨母,且他觉得陆忱肯定欺瞒了他不少事,见妻子脸颊上的红印,贺子骥心疼,吩咐下人:“去把芙蓉清凉膏拿来。”
“是。”
“嫆兰,我母亲她,她和姨母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才失了分寸。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她是我母亲,我没法不顾她。”
“我明白。我不怪母亲。”她是真的不怪婆母,母子之间的情感羁绊太深了,不是道理两个字就能说清的,只要子骥会心疼她,帮着她,这样的委屈不算什么。
贺子骥搂过妻子,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这一晚,沈婉青原本是想等陆忱回来了再睡,深夜了也没到家,干脆先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的声音响起。
沈婉青因脚不便,所以白天睡了很长时间,这会精神着,故意不发出声音,等陆忱躺上来时,一把抱住他:“被我吓着了......”
猝不及防地拥抱,陆忱发出一记痛哼声。
“你怎么了?”沈婉青问道。
“没事。今天事情多,有些累了,睡吧。”
声音很正常,沈婉青睡下时还是有些不放心,起身点了烛火,在看见陆忱嘴角,脸上的瘀青时惊呼:“你被人打了?”
“没事。”
“让我看看,打得都裂开了,还说没事?”沈婉青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拿出谢承给的药膏,给他轻轻地涂着:“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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