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也是知道此事的,她有些胆战心惊,“总不会无缘无故调查这件事情吧?”
“不好说。”姬氏嗓子里的苍蝇已经好几年了,一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她眸色一沉,“如果她真有这打算,我找方十一郎去说。”
锦绣连忙阻止,“夫人,这可使不得啊,老夫人会恨死你,而且,也没有自己说自己府邸里那些腌臜事的道理。”
姬氏闭上眸子,揉着太阳穴,这些事情让她很烦恼很头痛。
锦绣继续劝道:“夫人,若把此事说给方十一郎听,他若闹起来,咱们平西伯府就什么面子都没了,您千万不能这么做。”
“而且,从您嘴里说出去的,万一伯爷知道了,不恼死您?”
想起自己在南疆的夫君,姬氏更是头痛。
以前在京城,她的话他是听得进去几句的,有些事情规劝着也不会行差踏错。
他们夫妻之间因着很多事情都有分歧争执,她要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同他分析,把他说服了。
就像教儿子一样。
可他即便是服了,心里也总归落了怨。
他的肚量,不足以支撑他容纳一个目光比自己长远的妻子,这是她人生的困局。
每个人都有不如意,每个人都不是恣意畅快地活着的。
李婧如今有好日子过了,可她之前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的苦谁人知道?
北冥王妃如今是和王爷恩爱情深,看着也是羡煞旁人,可她失去满门至亲的痛楚,谁能体会半点?
上天给每一个人都制造了苦难,就看如何经营,才能把日子和未来过顺了。
而不是像她那般,看到好的便扑过去,发现不对劲马上又转头别的怀抱,如此的朝三暮四,就不要说妇德了,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
“锦绣,我是平西伯夫人,我确实要为平西伯府着想。”姬氏沉默了许久之后,缓缓开口,“她和离我不会反对,但如果她缠着方十一郎,想回头去蹭人家的富贵,她不配,我良心也不安,方十一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声张,更不会出去大肆闹起来,这也关乎方家的脸面,那么话说回头,我把事情告诉了他,我需要承受着的就是婆母夫君和王清如的怨恨。”
她压了压额头,继续道:“如果我什么都不管,确实不会得罪任何人,但让她回头去找方十一郎,一则是我平西伯府名声没了,以后平西伯府的姑娘也难以说亲,连累我的女儿;二则,方家一旦知晓了那事,那后果不必我说你也能知道。”
锦绣心疼夫人,因为不管如何最终是她来承受的,所以锦绣建议道:“不如找老夫人说说?看老夫人是个什么意思。”
“母亲不会同意把此事告知十一郎。”
“那也是老夫人做主的,往后有什么事也怨不到您。”
姬氏沉沉地叹了口气,觉得皱纹都要多生两条了,“锦绣,你觉得我是怕落埋怨吗?但求无愧于心罢了,唉,当初她回来我就不该帮她,那时候想着她与十一郎到底还是夫妻,她痛哭流涕求我,也发誓再也不会,我一是心软啊。”
“那也跟您没关系啊,是老夫人做主让您帮的。”锦绣看不得夫人这般自怨,当时的情况她是清楚的,药也是她亲自煎的。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如果真有什么苗头被人看出来,一查也能查出,毕竟当初大夫开方子的时候,与她回娘家养身子的时间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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