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见他离不开京城,思虑了几日,对燕王说:“如今王爷要养伤,不能动身回燕州,但离开燕州已久,淮王一直在燕州做主,唯恐鹊巢鸠占,我得先回燕州去才行。”
燕王愕然之后,便是有些愤怒,“你现在丢下本王回燕州去?这烂摊子,你叫本王如何收拾?”
无相知道他会生气,所以耐着性子跟他解释,“王爷,如今您这横竖都是烂摊子,但您在养伤,百姓议论几日就不会再说,干脆就这么在京城住着,卑职回去与淮王商议下一步如何走,如今我们半数死士都落在他们手中了,必须要重新部署筹谋,而且,燕州交给淮王,您真的放心吗?”
燕王不放心,但是,他也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个烂摊子,所以依旧显得有些愤怒。
无相只得道:“如今,王妃也被沈家驱逐出去,您和沈家已不是姻亲,想要他们的战马不可能,想要武器不可能,要他们的银钱资助也更不可能,只能想别的法子了,这会儿再不筹谋,便没有机会了,这么多的兵马,得养啊,日日都是银子,大长公主已经没有银子供给了,卑职必须要回去想办法的。”
事实是事实,可不能人道的事实,把燕王打击得太厉害,彻底把他的自信与傲气都打垮了。
他没有马上答应无相,而是让他多留几日,且看看肃清帝有没有别的旨意下来。
他担心的是,万一他们真随便找个女子来,说是他玷污的,他百口莫辩,只有无相在,才能为他出谋献策。
无相问明白他的担忧之后,心下直叹气,这样的事情王爷竟也不能想明白,“王爷,他们不会这样做的,因为那个人是沈万紫,他们迫切想把此事遮掩过去,而且她们兴办女学,办工坊就是为了名声,打着护着女子的旗号,怎么会推一个女子出来被人指指点点,岂不是与她们所做的背道而驰?”
讲事实也好,摆道理也好,燕王都听不进去。
最后还是金侧妃来劝,说多年谋划的事情不能功亏一篑,万一淮王有了谋逆之心,那么燕州的势力都是他的了。
燕王这才松了口,但他把儿子谢如朝叫了过来,让他跟着无相回燕州,而且要无相再三保证,务必把权力归到谢如朝身上,他会请封谢如朝为世子。
无相却知道如今请封世子不容易,只是为了回到燕州去,也只得先答应了他。
翌日,无相带着谢如朝就离京了。
只要原本留在京城为质子的谢如龄,在燕王要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搬到了别院去居住,如今也没有回去燕王府。
他虽没有看管起来,但出入有人跟着,并不自由。
燕王请封谢如朝为世子的事情,他听说了,心里犯了酸楚,他虽然是庶长子,但当初是养在了母妃身边的。
而谢如朝和谢如庆是金侧妃所出,也是庶出,有长子不请立,立谢如朝,他心里并不服气。
但那又如何呢?他从来都没有争抢的资格。
他无颜面对母妃,也无颜面对表妹宋华菱,这辈子大概就这样过了,婚事都不配有的。
倒是也好,如今也算是有个朋友,他叫战端玉,是战将军府落魄的儿郎。
战端玉自己寻来的,跟他打听易绮罗的事情。
一开始,谢如龄没怎么打理他,但见他坐在别院外头好久都不愿意离去,便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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