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雅没说话。
“奴婢不是瞎说的，奴婢看出来了。”秀儿道。
“怎么看出来的？”
“就从第一次，在大长公主府，您爬床没成，王爷明明醒了还在装的时候，奴婢后来就琢磨明白了。”
“王爷装可能是为了吓唬您，但是宋景阳明明也在呢！”秀儿道，“他们肯定来不及商量，但是宋景阳还没出来，说明乐见其成。”
“您那名声……他为什么愿意？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那是想着三千越甲去吞吴。”秀儿道。
“当然，当时奴婢也慌，没想那么多。”
“后来越想越不对劲，王爷饶过谁？王爷所有兄弟，包括太子的账都不买，为什么忌惮您是大理寺卿的女儿？”
“分明还是想的。”
“王爷没有真正得罪过几个重臣，就算得罪的，要不是皇上的命令，要不是对方根本不可能投诚。”
“对弘恩大师，孔大儒，甚至卫宣这种情敌，还有秦离这种愣头青，其实他都很客气的。”
秦离打上门来，齐王要真是不管不顾，能饶了他？
打一顿，那实在是太轻了，简直就是拉拢。
——给了你脸，不要不识抬举。
唐星雅抚掌赞道：“秀儿，你应该去做幕僚啊！真是太屈才了。”
“嗐，”秀儿翻了个白眼，“奴婢可没那么聪明。就是您和王爷这一步一步的，奴婢看着您陷进去，总得多琢磨琢磨。”
她关心的，就是唐星雅和她的男人而已。
“再说了，奴婢不跟着您，能知道这么多吗？”
因为齐王已经把她当成了唐星雅的忠仆，把她当成了宋景阳的女人，所以很多事情才不避她。
自知之明这种东西，她一直都有。
“扯远了，”秀儿道，“反正您得知道，王爷有野心。”
唐星雅：哦，我知道了。
“老爷挂在嘴边的话，您记得吧。”
“无欲则刚？”
“对，”秀儿道，“那下一句就应该是，有欲则软啊！皇上要是赏人，您说王爷收不收？”
“不收，我相信王爷。”
“奴婢也相信王爷，但是到时候如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呢？您会不会心软，觉得王爷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值当功亏一篑，所以暂时忍下？”
唐星雅：“我不会！”
这是原则和底线问题。
“如果说，不和王爷亲近，就摆在王府呢？”
唐星雅沉默。
这样，她真的可能心软。
她不能无视齐王这么多年的努力，而且齐王背后，还有无数人的努力。
“其实奴婢到时候，也不能劝您不答应。”秀儿道，“而一旦开了口子，再进一步，再进一步呢？”
“所以啊，”她总结道，“您得生孩子，还得生儿子，不一定真能堵住所有口子，但是能堵一个算一个，是不是？”
生个孩子能解决的问题，那不该成为问题。
至少秀儿觉得，别人能生，她家娘娘就能生！
她家娘娘，无论做什么，都得把别人甩掉八条街。
唐星雅眨巴眨巴眼睛。
秀儿：“娘娘，您想通了吧。”
“没想，我在想，你是如何从生孩子扯到朝廷，又扯回来了？”
秀儿：“……您倒是想点正事啊！”
“不吃药，我也不一定能怀的。”唐星雅道。
秀儿瞪大眼睛：“难不成，您把自己吃坏了？”
“没坏，但是也没那么灵……这事随缘。”
“那就行了，奴婢觉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床不能白塌。”
唐星雅不想再说话。
偏偏本来该昏睡的八大爷，因为昨晚被塌床吓到了，现在还很兴奋，突然道：“床塌了，床塌了！”
唐星雅羞愤欲死。
她连忙岔开话题：“我不排斥生孩子的，尤其嫣然贤贤都接受了，只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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