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铁战沉声问道。
石枫退开两步,保持与铁战的距离,口中说道,“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家的一只羊生病了,肚子肿了一大块,我说是生疮,要拿草药敷,我妹妹说它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要用盐水清洗肠胃。
我母亲又是拿草药敷,又是喂盐水,可那只羊怎么也不好,急得我们几天都睡不好觉。”
他忽然讲起小时候羊生病的事,群雄一阵莫名其妙,要不是石枫方才一番高论,揪出万事通这个奸细,众人简直怀疑石枫是不是个疯子。
小葫芦倒是挺凑趣,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才发现,那只羊既不是生疮,也不是坏了肠胃,只是被蜈蚣蛰了肚子而已,过了几天,自己就好了。”
百里平野若有所思,“道友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在下只是想说,人在考虑问题时,总是非此即彼,尤其当双方争论的很激烈时,要是证明一方错了,那旁观者会理所当然认为另一方是对的。但其实…”石枫停了一下,“…也可能两个人都错了。”
说着,他用手一指,“这间石屋共有四道门户,除了我们进来的那扇,还有三道石门,为什么我们不走左边的,就一定要走右边的?难道不可以走中间这道石门吗?”
百里平野道,“哦,莫非石道友还是阵法大家?知道中门才是通往第二层的正确方向?”
“我不知道,”石枫缓缓摇头,“我只知道左右两边的石门都走不得而已,那剩下的只有中间这道了。”
他这话一说,铁战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人族小子,你倒说说右边这道石门为何走不得?这上面明明有妖王留下的气息。”
“有没有妖王气息我不知道,但若是铁前辈要我们走,在下是绝不敢去的。”
铁战紫色脸膛顿时乌云密布,“你在怀疑老夫?”
“铁前辈主动出手,擒下万事通,是何用意?这位万先生看似被打得半死不活,但若铁前辈不出手,其他人一拥而上,只怕这位万先生已经被砍成肉酱了。”石枫毫不畏惧,目光直直望着铁战。
铁战哈哈大笑,“你说我出手是庇护他?可笑!老夫为何要救你们人族的败类。”
“可笑?在下并不觉得可笑!难道这位万先生不是铁前辈你的同伙吗?
你们一路上假装互相看不顺眼,这场戏演得不错,只不过有些太过了。
您堂堂一位假婴妖修,为何要处处和人族一名金丹初期修士过不去?甚至几次忍不住要出手暴揍万事通,这和你的风范气度有些不符呀!”
铁战神色亦是很镇定,“看来,你认为我和这位万先生乃是同伙了,方才你的一番推论很精彩,我想再听听你有何高论!”
“从讲经台见到铁前辈一直到现在,晚辈都没发现什么破绽。不过,若把时间再往前推一点,回到长春楼之战,却大是可疑。”
石枫声音提高了少许,“各位之中有不少参加了长春楼之战的吧?”
在场三族七十多人,其中大半都经历了长春楼之战,人族中如雷一桐,屠二,孔大长老、鲍冲等人都被困长春楼,而妖族魔族这边铁战、白牙、常宫丞则是围城的一方。
“长春楼那么强大的防御,为何被轻松攻破?”
雷一桐沉声道,“你是说有奸细?”
“不错。若不是奸细出卖,妖族魔族的道友不可能攻破白塔禁制。”
“那奸细是谁?”
“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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