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黄彩高都不敢去接高芸的红包。
听听,刚才卫江南怎么介绍来着?
高市长的联络员!
黄彩高好歹也是当过村干部的,知道联络员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高市长的大秘吗?
这个杀伤力就太大了!
比金玉兰这位南河县长的杀伤力还大。
高市长啊!
除了市委书记,整个久安最大的那个官。
自己这个外甥,现在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连这样的牛人,都要亲自过来给自己祝寿。要知道,自己只是卫江南的大舅,不是父亲。
这要是卫清和满七十岁的时候,又得是何种盛大的场面?
不得全久安的官都去拜寿啊!
嗯,卫清和今年还不到六十周岁,满七十还有十来年,这种情况,未必就不会发生。
卫江南急忙从高芸手里接过红包,顺势塞进舅舅口袋里,笑着说道:“高总,真是太客气了。两位里边请!”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金玉兰和高芸昂首阔步,到了首席。
直到这时候,曹力军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碎步上前,朝着金玉兰连连鞠躬,一迭声地说道:“金县长好……”
明知道会被所有人鄙视,也顾不得了。
头上乌纱帽要紧啊。
虽然说,县委书记才是一把手,管帽子的,县长管钱袋子。但也得看人不是吗?他区区一个镇上的学区主任,中学校长,金玉兰要拿掉他那个帽子,难道还需要经过县委书记的同意?他又不是副科级以上干部!
再说了,就算是副科级干部,那又怎样?
你曹力军认识县委书记?
他会为了你,和金玉兰过不去?
金玉兰不明就里,客客气气地对他笑了笑。
“金县长,我是……”
曹力军话还没说完,卫江南就已经插口进来:“玉兰县长,这位是曹力军同志,朝云中学的校长。曹校长很有实力,停在外边的那台福特野马,就是他儿子的。”
“那么厉害?”
金玉兰何等样人,立马就从卫江南言辞之中听出了别的味儿。
“小刘,那个车我都没见过,你见过吗?”
听上去,是挺好奇的。
小刘,也就是金玉兰的司机,闻言立马说道:“县长,我也没见过,但是听人说起过,很贵很贵的,得好几十万吧,可能七八十万……”
“七八十万?”
金玉兰先是表示惊讶,随即脸色就变得比较严肃起来,望向曹力军的眼神,也变得耐人寻味。
我堂堂一个县长,坐的也就是台普通的桑塔纳,十几万而已。
你一个乡镇中学校长,开七八十万的车?
你这是打我的脸啊!
曹力军额头上汗如雨下,抬手抹了一把,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是这样的,金县长,那个,那个不是我的车,是我儿子的车,他做点生意……”
“做什么生意那么赚钱啊?”
高芸也插嘴进来问道。
都是在官场上“修炼成精”的厉害角色,卫江南是个什么意思,能听不明白吗?
也不知这个曹校长怎么就得罪他了,要往死里干。
那好啊,我是他姐,肯定得助攻!
卫江南笑道:“呶,那位就是曹公子……”
大家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一个“恶少”,油头粉面的,奇装异服,浑身痞气,一看就不是啥正经生意人。
“听说曹公子开了个建筑公司,承包了朝云中学所有的工程,还有朝云镇附近的工程,全都是曹公子的建筑公司承包的。”
“大老板啊!”
金玉兰心里顿时明镜似的,脸上却带了笑容,说道:“确实是个能人。曹校长,你们也是来祝寿的吧?那就请坐吧,马上就要开席了。”
曹力军心里凉了半截。
金玉兰这话听着挺客气,好像一点都没在意,问题这是在黄彩高的寿宴上,金玉兰是给卫江南面子,不想在这里当众发作训斥他,免得搅和了黄彩高的七十寿诞。
“那个,金县长……”
曹力军还想再争取一下,金玉兰脸色微微一沉。
那么不识相吗?
金玉兰的司机小刘也是个极机灵的,立马上前,拉住了曹力军,笑哈哈地说道:“曹校长,马上就要开席了,这边请坐这边请坐!”
这时候堂屋里边的席位,基本上都坐满了。曹氏父子原本是坐首席的,现在肯定是没那个资格了。
其他席位上的人,都当作没看见似的,谁都不给他们让位。
小刘索性将他们领出堂屋,交给了“接待员”,也就是寿星家的晚辈,你们去安排吧,我就负责将这两个厌物赶出来。
没看到金县长已经有些生气了吗?
小刘刚一转身,曹力军的脸色就变得无比阴沉,咬牙切齿的,似乎就要拂袖而去,可最终还是不敢,只能委委屈屈的在外边大坪角落里的席位坐下。
也就剩下这么几个空位了。
曹小兵已经慌了手脚,汗如雨下,低声问道:“爸,怎么办,怎么办?”
他是真怕金县长把他老爹给撸了。
那他的建筑公司,还搞个毛线。
所以说,二代就是二代,压根就抓不到问题的关键。
撸了算什么!
有个名词叫“算总账”,曹公子了解一下?
当此之时,曹校长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有心要去找卫江南服软求情吧,人家连面都不露,这会儿正陪着金县长聊天说话呢。
只能等吃完席,再找机会解释了。
只要金玉兰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抹掉,就还有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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