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接亲之前,晏长桓看向旁边的小厮,低声问:“准备得如何了?”
“依着您的吩咐,叫人做好准备了。”
晏长桓点头,心里无比期待事情发生之后,叶银禾会是个什么下场?
祖母和皇伯父喜欢她又能如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外面的粉面男人私通,一定会被拉去浸猪笼的。
越想越是高兴,晏长桓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起来,娶嫡妻嘛,不过是后宅里多个女人,对男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霜雪居院子外,菊芋藏身在角落里。
她人长得娇小,身上穿的衣裳又都是灰扑扑的,走过的人没有发现昏暗角落里藏着的她。
“见了人之后你只管上去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郡王说了,事成之后会保你性命,安全的送你离开京城。”
一个簪花粉面的男人仍旧有些担忧,问道:“可那是秦王妃啊,我玷污了秦王妃还能活着离开?”
“怎么不能,你要相信郡王,那秦王妃再怎么也只是个王妃,是一个女人,我们郡王可是男人。若是你事情办不好,小心郡王饶不了你。”
“知道知道,跟女人欢好是我最擅长的……”
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菊芋捂着嘴巴咽下震惊,她等了许久才从角落里出来,不敢有丝毫慌张,回了屋子里放下东西写下一张纸条之后,便往前院去了。
秦王妃是来吃酒席的,这会儿肯定在前院。
她不用找到秦王妃,只需要把消息告诉秦王妃身边的人就成。
到了前院,因为贤王府大喜,府里人实在多,并没有人觉得一个婢子在这边有什么不妥。
菊芋径直往女席这边去的。
女席这边,院子里果然站了许多官家女眷的婢子嬷嬷。
菊芋是认过人的,一眼看到廊庑下站着不动的琴音。
她迈步过去,来到琴音的面前时,将一张小纸条不动声色的放在琴音的手里。
琴音早认出菊芋是监视霜雪居的,出现在这里还给她递东西,一看就是有大事。
琴音去了恭房背着人才敢看纸条,看完又惊又怒。
但从恭房里出来,她脸上没有露出半分异色,到了女席这边过去,靠在叶银禾的耳边低语一句。
叶银禾的身边坐着淮阳长公主。
淮阳长公主看她神色不对,问道:“弟妹这是怎么了?”
叶银禾一笑,说道:“府里有点事,我先回去看看再过来。”
两府距离很近,她说要回去看一看根本没有多想。
“有事那还是要先忙的。”
“是啊,听说王妃现如今忙得很,偌大的秦王府事情可不少吧?”
叶银禾点头:“是忙得厉害,都不得半点空闲。”
做当家主母的人都知道,每家大大小小的琐事都需要当家主母去管,可不是个轻省的活。
叶银禾起身带着周嬷嬷和琴音离开席面,琴音也极耐得住性子,三人没说话一直回到秦王府没了任何人偷听。
琴音才说:“菊芋方才偷偷塞给奴婢这个。”
叶银禾接过小纸条,说是纸条其实就是一张树叶柔软了剪成的条子,上面的字是用炭条写的,不够清晰字也不好看。
‘郡王,男人,清白。’
简单的几个字,透露的消息却已经足够了。
周嬷嬷说道:“天爷啊,他这是要害死你啊。”
菊芋会写字,她的姐姐在林家做事赚的银子,一半给她读书去了。
叶银禾回到屋里,解下斗篷后将纸条扔进火盆里,一下便燃烧殆尽了。
“嬷嬷,你觉得人会带去哪里?”她问。
周嬷嬷蹙眉,说道:“客院的最有可能的,贤王府今日人是最多的,各家的男人女眷都在,还带了许多小厮婢女。这些人若是有点什么都会去客院,可若是在客院的话,王妃,他们要如何把你引到客院去呢?”
两府之间隔得那么近,若是把男人藏在客院里,等着叶银禾出现的时候毁她清白这并不现实。
叶银禾若是衣服脏了,直接回府就成了。
那么,很可能他们要动手只有一个。
在回府的路上动手。
叶银禾立刻道:“去把纸樘和笔战叫来。”
琴音立刻去了。
纸樘和笔战到了书房门口施礼才进门。
“王妃,您找我们有何吩咐?”
叶银禾并没有说叫他们来主要是为何,而是说:“今日贤王府人多,人手不足,我回来时看到通门这边无人把守,你们寻几个人守着通门那边。”
她想了想,叮嘱道:“不要露出动静来,悄悄的守着,若是看到可疑的人就抓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可疑的人?
两人心中已有些许猜测,应下了出去着人去守门。
周嬷嬷看她面色有冷意,气恼晏长桓的恶毒,又很是不明白。
她知道方氏和叶银霜母女不是好东西,可晏长桓与叶银禾无冤无仇的。
晏长桓为何要找人来毁叶银禾的清白?
对于周嬷嬷的疑惑。
叶银禾说:“有些人的恶是天生的,人性本恶,他本就不是个好人。因为被送去新兵营又是我提议的,只怕恨不得我死无全尸吧。”
话是这样解释,但叶银禾知道,晏长桓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他本身就是个坏人,坏的人,只要别人做的事情让他不满意都可能激怒他。更何况,这晏长桓似乎天生厌恶她。
周嬷嬷心里凝重非常,说道:“那可如何是好,两府之间这么近的距离,他这般歹毒的心思,躲得过一次只怕后面还会有更多狠毒的手段。”
前有狼后有虎的,这日子怎么就那么艰难呢?
叶银禾听得发笑,说道:“走一步是一步,再说了,我们还能坐以待毙吗?”
她可不是以前那个叶银禾了,如今的她,有的是手段和法子。
叶银禾还是要回到贤王府那边去坐着的,她让笔战和纸樘守着通门那边,自己回去也不敢掉以轻心。
原先她只带了周嬷嬷和琴音,这会儿连棋语也带上了。
回到女席,才发现老太妃也来了,她赶忙凑过去,乖巧的喊了声:“母妃。”
叶银禾并不知道,笔战和纸樘将这事情跟晏时隐说了。
隐山居的卧房里。
晏时隐面色沉沉。
虽他的小王妃吩咐得很是隐晦,可他却觉得,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找个人悄悄跟着王妃,保护好王妃的安全,通门那边守好了。”
笔战纸樘应是。
却见晏时隐伸手看他们的衣着,说:“给本王找一套小厮的服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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