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听着赵桓的话,更是热血沸腾。
自大宋开国,就没有得到北方的燕云十六州。尤其是车神在高粱河落败,自此大宋历代皇帝都断了脊梁,对外都是怂的。
当今的官家却不一样。
恢宏的志向,让岳飞热血沸腾,抱拳道:“臣一定是官家最锋利的剑,会击败金狗,横扫西夏,扫荡周边蛮夷。”
赵桓拍了拍岳飞的肩膀,赞许道:“不错,就要有这样的斗志。想都不敢去想,谈什么对外作战呢?”
说着话,他写了一道调兵和调马的手谕,递给岳飞道:“去吧。”
岳飞点头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去吧!”
赵桓笑着点了点头。
岳飞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赵桓望着岳飞离去的背影,眼中有期待。
岳飞在政治上不是特别出众,却有一腔赤诚之心,能战敢战善战。
恰是岳飞不是圆滑钻营的人,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军队上,才能所向披靡,正面击败金兀术的铁浮屠。
论纯粹,韩世忠等人不如岳飞,世上也只有一个岳飞。
赵桓希望保住岳飞的锋芒。
恰是如此,岳飞要什么,赵桓就全力支持。
赵桓思考着搞钱的事情,良久后,吩咐道:“来人,召聂昌觐见。”
聂昌担任户部尚书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清查户部,解决户部一群蛀虫的问题。
做事,先治人。
户部的人清洗了一遍,政令能贯彻,才能一步步从上而下的改变。否则政令不出户部,一切都是白搭。
没过多久,聂昌进入殿内,行礼道:“臣聂昌,拜见官家。”
赵桓笑道:“朕的财神爷来了,坐吧。”
聂昌恭恭敬敬的坐下,问道:“官家召见,有什么指示呢?”
赵桓问道:“户部现在的运转怎么样?”
聂昌眉宇间有着一抹自豪,回答道:“回禀官家,户部已经正常运转了。”
“一方面,臣抽调了精于事务的老吏,提拔这些人接管政务,使得户部一切正常。”
“另一方面,臣又请李相公出面,抽调了几个监察御史进入户部。”
“这些人是骨头硬,专门盯着户部的人做事,确保一切顺利。双管齐下,各方面都上了正轨。”
赵桓笑道:“做得不错,户部现在有多少钱?”
聂昌回答道:“回禀官家,折算下来接近两百万贯钱。”
赵桓惊讶道:“这么少?”
聂昌一脸无奈的神情,解释道:“官家,能有近两百万贯钱,已经很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太上皇回了东京,东南各地的物资开始送来,财政会更难。”
“虽然各地混乱,有贼人造反,总体上也有物资运转送来,这是进账。”
“出账方面,官家打得快,损耗不算大。可是西路军还在厮杀,一直是酣战,每天都花钱如流水,老臣难啊。”
“您说臣是财神爷,可是这财神爷不好当。如果不是官家迅速结束东路的战事,臣都不知道怎么搞了。”
聂昌说道:“打仗,太费钱了。”
赵桓听着聂昌大吐苦水,安慰道:“聂卿是朕的股肱之臣,必然能处理好户部的事情。”
聂昌昂着头道:“定不负官家厚望。”
赵桓这才引入正题,说道:“朕要抽调一笔钱,打造三千套步人甲,两千套的轻骑甲,和五千普通步兵的甲胄。”
聂昌摇头道:“官家,这笔账不划算。”
赵桓说道:“为什么?”
聂昌解释道:“一套步人甲的造价,差不多在三十八贯钱左右。三千套步人甲,要十一万四千贯钱。”
“算上两千套轻骑兵甲胄和五千普通步兵甲胄,就算造价低一些,全部下来至少又是十多万贯钱。”
“朝廷的财政不富裕,一口气用掉几十万贯,朝廷会很难的。这钱没有用在刀刃上,臣认为不合适。”
聂昌说道:“请官家收回成命。”
赵桓眼神肃然,掷地有声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击败金人,不打造一支精锐怎么行呢?”
“要让将士去拼命,就必须给他们足够好的甲胄。”
“尤其是岳飞率领区区三百名万岁军,就敢杀入燕京,还斩杀了金国皇子完颜宗敏,这样的人,朕要培养。”
聂昌据理力争道:“官家,开了这个口子,殿前司的禁军,以及其他人都找臣要钱,臣怎么办啊?”
赵桓说道:“谁能正面击败铁浮屠,朝廷给钱。”
聂昌苦着脸说道:“官家,朝廷有无数的官员,每个月的俸禄都是海量的钱财,真的不富裕啊!”
赵桓大袖一拂,断然道:“没钱就搞钱。”
聂昌仍然没有屈从,解释道:“地方上的百姓,已经很难很难。”
“各种苛捐杂税摊派,民不聊生,导致无数的百姓落草为寇。”
“臣还想着,希望朝廷节衣缩食,同时废掉诸多的苛捐杂税,让百姓日子缓一缓。”
“官家要钱,就必须加税,百姓又难了。”
赵桓摇头道:“不要百姓的钱,现在哪些人最有钱?”
聂昌性格直,年轻时就处置豪强和权贵,时至今日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眼神锐利,沉声道:“要说普天之下谁最有钱,不是官家,是东京城内的权贵豪绅。”
“据臣的了解,东京城有一百三十多万人。”
“人这么多,地却少,导致东京城寸土寸金。”
“权贵富户等掌握着土地,单靠租赁宅子、店铺就能坐享其成,年复一年积累了无数的财富。”
“随便一家富户,拿出几十万两银子是小事儿。恰是如此,之前抄掉李邦彦、张邦昌的家,才能抄出无数的钱。”
“您真要搞钱,就从东京城的富户手中捞钱。”
“仁宗皇帝时,为了对西夏用兵,强行向东京城的数十户富户借钱。”
“太上皇之前缺钱了,也打着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幌子,勒索城内的权贵豪绅。”
“反正这些豪绅为富不仁,官家真的缺钱,就可以效仿仁宗和太上皇。”
赵桓思考一会儿,摇头道:“就算他们为富不仁,勒索这些人也不合适。就算真要做,也是绝路的时候才能做。朕是皇帝,明火执仗的抢劫,岂不是授人口实吗?”
聂昌心中无奈。
他觉得皇帝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这事儿只能他去做,骂名他来承担。
只能苦一苦他自己。
聂昌深吸口气,咬牙道:“官家,臣愿意去做这件事。”
赵桓摆手说道:“聂卿,朕不是试探你,也不是让你去做。朕刚才的是真心话,不到绝路不能这么做,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朕不会像父皇一样,为了有更多的钱享乐就勒索富户。”
“当皇帝的人,不该这样做。”
“皇帝言出法随,是制定政策的人,缺钱该从制度上入手,这是最简单的。明明有手段,却要为了那点钱做承受无尽骂名的事情,只能说皇帝太废物。”
聂昌心中腹诽。
官家的意思是,太上皇废物吗?
似乎是这样。
聂昌神色雀跃,迅速道:“官家打算怎么办呢?如果能合理合法的收割这些权贵豪绅的钱,臣愿为先锋。”
赵桓眼中掠过一道精光,说道:“朕打算炒房,用你户部的两百万贯钱,赚个一千万贯钱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聂昌毫不犹豫道:“东京城地价金贵,两百多万贯钱投进去,一点水花都掀不起。”
赵桓说道:“如果朕在朝堂上,让人抛出迁都的提议,准备要迁都。你说东京城的房价,会不会剧烈大跌,朕能否借机操作?”
嘶!
聂昌一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他彻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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