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随口一说。”
“不会是那个贱人吧？！你以前就经常骂她‘死女人’！”
“啥？”
“师哥你太贱了，居然跟我爹那个糟老头子一样，喜欢那么骚的!”
“你给我闭嘴！”
雨业暴跳如雷，朝着她嘴里扔了个药丸。
萧朵朵捏着喉咙，惊恐的张大嘴，很快，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该死！
师哥说不过她居然使阴招？！
萧朵朵不能说话后，一路上雨业觉得耳边清静多了。
二人离开找了一处旅馆后，雨业才给了她解药，之后吩咐她别乱跑，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萧朵朵这下不敢多嘴了，低声骂骂咧咧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雨业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东西放下后，他转身出去，按照字条上的地址，去到了一处破烂的街道。
这条街十分老旧，聚集了诸多乞丐。
一路上，他遇到不少沿街乞讨的乞丐，散发着阵阵恶臭。
还有人见他衣着光鲜，动了上来强抢的念头，但是见到他手中的刀，又胆怯的退下了。
雨业到了字条上所说的破庙前，走了进去。
里面流落着许多乞丐，他一一看过去，却没有记忆中的那张脸。
雨业蹲下来，给了一个小乞丐几枚铜钱，之后问道。
“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位叫邱燕哲的？”
小乞丐仔细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
雨业有些失望，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荒谬。
萧天将他养大对他恩重如山，虽然说萧天有时候行事并不光明，但是对他却一直不错。
他却因为一封莫名出现的信而真的怀疑上萧天，或许送信之人才别有居心，想要离间他与萧天之间的关系。
想到此，雨业站起身，朝着破庙外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发现几个男人围着一个乞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拳打脚踢，大意是他偷了馒头。
那个乞丐抱着馒头倒在地上，一边痛苦的蜷缩，一边狼吞虎咽的将馒头塞进嘴里，似是饿极了。
雨业本无意管闲事，但是目光微微一瞥那个乞丐，却觉得有些眼熟。
他不确定的上前，将几个男人拨开。
看见地上的瘸腿乞丐时，一时愣住了。
虽然此人面容潦草形容枯槁，但是那张脸却是熟悉的。
雨业惊声道。
“师叔？！”
地上的乞丐听见这声呼唤，猛地一愣，随即拨开面前的乱发抬起头，目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雨业。
等到他将那张脸完全露出来，雨业的心底更加震撼。
真的是邱燕哲！
他强忍住内心的震撼，将那几个男人打跑，之后蹲在邱燕哲面前。
“师叔，我是雨业啊，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还教过我制药。”
听到这话，面前的乞丐浑浊的双眼瞬间露出一丝光亮，而后他一把揪住雨业的衣袖，神色有些激动。
雨业问道：“师叔，你怎么会沦落在此？”
邱燕哲微微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只是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
雨业这才发现，他的舌头，没有了！
被人拔了舌！
雨业俊美的脸上，表情凝滞了一下。
他飞快的搭上邱燕哲的手腕，发现他身体虚弱。
如同废人了！
雨业内心大骇。
这些年，邱燕哲究竟遭遇了什么？
难不成一直在这里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么？！
究竟是谁做的？
难不成是……
雨业狭长的桃花眼中崩出一丝冷意，随后一把搀着邱燕哲的胳膊。
“师叔，走，我带你离开这鬼地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邱燕哲怔怔的看着他，神色中有疑惑。
雨业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
“我想问问你，关于我身世的事。”
闻言，邱燕哲抓着他袖子的手却一松。
他眼神慌乱的看着他，突然踉跄着爬起来，拖着自己的那条残腿，朝着跟雨业相反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跑开。
雨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邱燕哲是在逃避他。“ 师叔！”
雨业追上前，有些不解的拽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邱燕哲推着他的手臂，垂着头连连摆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赫赫声，像是破败老旧的风箱，带着沧桑的磨砺感。
从他的动作，雨业看出他是在回避他，不愿直视他。
雨业微微拧眉，看出了他的意思。
“师叔，你是不愿意跟我离开这里？”
邱燕哲缓缓点头。
“为什么……你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是被人害的吧？你不想报仇吗？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雨业拽着他的胳膊，好看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小时候义父对我有些严厉进经常罚我，几个师叔中，就你对我最好，总是偷偷给我带好吃的，我都记得，师叔，你这些年遭遇了什么，还有我身世的事，你若是知道什么，告诉我好吗？”
听到这话，邱燕哲垂着头，肩膀突然轻微的耸动起来。
雨业低头，惊讶的发现，邱燕哲落泪了。
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眶深红。
他深深的看了雨业一眼，那眼里，包含着万般复杂的情绪。雨业有些诧异的松了松手。
趁着这个空档，邱燕哲将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之后一瘸一拐，逃也似的离开了。
雨业拧了拧眉，再次跟了上去。
不过这次他没有强行逼问他，而是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跟着邱燕哲到了一件破败的瓦房，里面满是霉味和馊味，旁边还有一团乱糟糟的干草，应该是他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邱燕哲蜷缩着身子躺在干草堆里，微微闭上了眼。
天气已经入冬，屋内一股阴冷之气，冻得他单薄的身子有些发抖。
雨业蹲在他的身边，缓声道。
“师叔，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样子，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我敬爱师叔，今日我过来见你，可能有些突然，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邱燕哲始终没有吭声，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
雨业也没再勉强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便转身走了。
离开的时候，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盖在了邱燕哲的身上。
等到他走后，邱燕哲缓缓睁开了眼。
一双浑浊的眸中情绪复杂，随后在深处逐渐蔓延出一股深切的愧疚与悔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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