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康的声音低沉,字字珠玑,震人心灵!
“对的上,每个字都对的上!”
“虽然很多字我都不认识,但感觉他说的应该都是对的!”
“他是脱稿背读,这才是最厉害的!”
“而且你们没发现吗?这些生僻字并不是随意写的,而是有顺序的,很押韵!”
周边之人都是围着王康的手稿,一边盯对,一边悄声议论……
至于于洪四人早已经是面如土色,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在小院当中,信步诵读的王康,于洪的眼中尽是惊恐。
他从始至终都是在扮猪吃虎,不是人家着了自己的道,反而是自己顺了人家的心意。
可这怎么可能,于洪到现在都是感觉到一阵的荒缪之感。
这个败家子什么时候会有如此能力?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周围人显然都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其靁(léi)虺虺(huī),腌(ā)臢(zā)孑(jié)孓(jué)
………
王康终于背完最后一字,整个小院寂静无声,人们还都是沉浸在震撼之中!
“善!”
这时蔡禾轻抚胡须微笑开口,就是他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王康所写的那些生僻字,有几个就连他都不认识。
而且他还发现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些生僻字不是胡乱所写,而是有着特定的顺序,是有韵脚的……
这就说明,王康对这些字是相当的熟悉,已经精通到很深的地步。
以他这个年纪,难能可贵!
他出此考题又用了这种互考的方式,一为考验学子的识字程度,二为考研学子的生僻字储存量,这两点显然王康都做的极其完美!
整个书院都无人能出其左右!
“此次考验,我想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剩下的也没必要再比试了,胜者就是伯爵府的王康!”
蔡禾沉声道:“也就是说只有他能入我门,其他学子请回吧!”
听了这话,人们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于洪四人!
之前于洪大肆宣扬他与王康的赌约,就是为了引人关注!
到时等着他大获全胜,才能让王康更加的丢脸……
现在看来,这种行为却是可笑之极。
按照赌约输的一方要在后背贴上写有我是一条狗的字条,绕阳州城一圈,这个赌注不可谓不重!
即使普通人做都丢脸之极,更不用说是于洪了,他是别驾之子,丢的可不单是他自己的脸!
还有他的父亲!
我是一条狗,这可不止是单面字上的侮辱,更是说他们围拢在刺史身边,听其任之,打压伯爵府!
到时整个刺史一系,都是脸面无光!
于洪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此刻的脸色一片惨白,目中怔怔无神,他想耍赖,可已经签了赌约,白纸黑字而且还按了手印!
这如何能够赖掉?
“于公子!”这时王康的目光投在了于洪四人身上。
“明天日出之后,我在街上等着你们!愿赌就要服输!”
听了王康这话,于洪身子一晃,差点都没有站稳,完了!这下真的是完了!
明日之后他定会成为全城的笑柄,而他的父亲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
其他三人同样也是面如土色,再没有先前的趾高气扬。
“很多时候,做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王康走过于洪的身边淡淡道:“别惹我,你惹不起!”
“你……”
于洪手紧握着拳头,脸色也涨的通红,这话对他才是最大的侮辱!
而王康却是再没多看他一眼,信步走到蔡禾之前,礼然道:“学生见过蔡师!”
蔡禾是书院之师,王康是书院学子,这样的称呼也是恰当!
“嗯,”蔡禾满意点点头。
“将王康所写生僻字手稿,交于书院讲师学习,以后作为书院学子必学课程……”蔡禾吩咐了一句。
而这一语却是令得在此之人再度哗然,书院必学!意味从此之后,所有来书院的学子,都要学习这些生僻字!
而这些却是王康所写,这个殊荣可真的是太大了,至少目前还没有哪个学子达到这种程度。
“蔡师言重了,不过是陋作,怎能登大雅之堂?”王康也是一惊,随后摇头道。
“一点都不严重,”蔡禾说了一句而后又道:“随我进来吧!”
王康跟在其身后,在众多羡慕的目光下,跟着蔡禾走进了房屋。
房屋之内,陈设简单,书案桌椅也是普通,唯有一点,在房屋东墙放至着一个大的木质书架,书架之上摆满了书籍,墨香浓郁!
突然王康眼眸一凝,他看到在书案上还放着三份富阳小报,而且看那纸张的褶皱程度,明显是翻看了多次……
似是知道王康的惊讶,蔡禾笑着道:“你做的这个富阳小报很好,每一期我都会买来看的。”
“以后每出新一期,我让人给您送过来。”王康也笑着道。
“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蔡禾没有推辞,示意王康坐下。
“我这里简陋,条件比之你们伯爵府相差甚远,可不要见怪啊!”
私下相处,蔡禾没有在外的威严,反而像是一个普通老人。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王康笑着说道。
听了此句,蔡禾微微一怔目露惊讶道:“好词好句,但我可当不起啊!”
“蔡师不愿卷入朝堂之争,甘愿放弃相位,偏此一隅潜心作学,仅此一点就不知比那些沽名钓誉之人强了多少,”
王康沉声道:“您自然是当得起此句!”
闻言,蔡禾再次一顿,他深深的看了王康一眼,好似要重新认识他……
过了片刻才是笑着道:“你父说你顽劣不知文学,要我教你策论,现在看来你是把所有人都骗了啊!”
“论策行文是您的专长,王康来此也有请教之意,此事对我伯爵府甚是关键,”王康行礼道:“还望蔡师不吝赐教!”
王康做事就是如此,哪怕他熟知策论,但毕竟不是一个时代,自然要虚心请教,才算万全。
“既进我门,我自会相教,”蔡禾沉声道,“不过我还有一问……就算做我们二人闲谈,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答。”
“蔡师所问为何?”王康问道。
“对于如今赵皇削藩斩贵之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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