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如此笃定,本王给你的证据是真的?’
‘你就如此笃定……’
秦牧羽……
牧羽……
方国公提着剑,愤怒的冲进天牢:‘害死我儿,你必偿命,拿命来!’
手起剑落,身首异处。
“秦牧羽!”
楚狸猛地弹坐起来,额头热汗如雨,刚刚退烧的头脑如千斤沉重,窗外泛着蒙蒙亮,马上就要天亮了。
证据是假的。
楚棣迟欺骗她。
秦牧羽恐怕难逃一死。
秦将军拿着那份假证据,告到大理寺去,必定还会被国公府反咬一口,告一个污蔑之罪。
楚狸掀开被子,双脚刚沾地面,便瘫软的摔跪下去。
“唔——”
提不起分毫力气。
她缓缓抓紧双手,强忍着眼角的酸涩与屈辱,下唇几乎咬出血来,愣是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晨雨淅沥。
单薄虚弱的身子钻进雨雾里,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外走去。
惊影取来一件薄毯,披在男人身上,“主子,九皇子离开了。”
秋凉雨多,易染风寒。
“哦。”
彼时,楚棣迟正在煮茶,苍劲的指节随意的侍弄着那些青花瓷茶具,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清晨,雨雾弥漫,百姓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们撑着伞,走得快,稀稀落落的。
楚狸冒着大雨,跑向皇宫,远远便看见一道宽厚的身影,跪在皇宫正门口。
是方国公。
他淋着雨,浑身湿透,神色坚毅:
“我儿枉死,还请皇上圣裁,处死秦少将军!”
有几个早起的官员来上朝,一边撑着伞,一边宽慰方国公丧子之心:
“国公大人,您先起来吧,当心淋坏身子。”
“皇上仁善,定会为您做主。”
“公道自在人心啊,国公大人!”
楚狸眼前一黑,大雨迷蒙了视线,她有些看不清,好像有两个御林军提着佩剑,往天牢的方向去。
“他是冤枉的……”
不!
她跑进皇宫,冒雨追去。
可,她好累,头好晕,冰冷的雨水拍在身上,连头发都被打散了,沉重的双脚根本追不上御林军。
她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楚狸踉跄的扑摔下去,溅起一片冷雨,只看见天牢里,两个御林军把秦牧羽带了出来。
“秦牧羽!”
“九皇子?”
大雨滂沱,她看见秦牧羽朝她跑来,“九皇子……阿狸!”
秦牧羽还穿着囚衣,但手脚上的镣铐已经被取走了,大雨很快将他淋透,他奋不顾身的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雨。
“阿狸,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没有宫人跟着你?”
楚狸看着完好的他,不禁想到方国公举起剑,将他身首异处的那个噩梦,急忙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皇上是不是要处置你?”
秦牧羽摇头:
“不是,大理寺已经查了,是国公府的梁姨娘害死了方海洋,她想让自己所生的庶子,取代方海洋的嫡子之位,我是冤枉的。”
楚狸浑身一震。
如此说来,摄政王给她的证据……竟然是真的。
他骗她。
又骗了她。
“阿狸,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秦牧羽哽声道,“那天,我确实与方海洋起了冲突,还刺了他一剑。”
“为什么?”
“因为……”
秦牧羽红着双眼,不知是被雨水刺红的,还是哽咽了,“因为……阿狸,我想保护你。”
从小时候被选作九皇子伴读,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决定要护她周全。
父亲说,将军府的男儿顶天立地,从一而终,绝无二心,认定的东西,哪怕是个错,那也是对的。
“我知道,是方海洋怂恿木齐山,对你下药,企图害你,若你身份暴露……我不能将你置于危险之中,那天,我本想出去彻查此事,却没想到碰上了方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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