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令牌,连她都动不了。
数里开外。
楚军狼狈,逃出数里,此战落败,将士们捂着受伤的位置,个个身上都是血,一张张疲惫黯淡的眼睛,弥漫着浓浓的死亡之气。
秦牧雪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看着士气已无的残兵,吐了一口浊气:
“哥,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应该是会的。
南蛮杀的措手不及,兵力且是他们的数倍。
可悲啊。
儿女不孝,不能为父母养老送终。
秦牧羽拄剑,席地而坐,攥着掌心这块血迹斑斑的纯黑色令牌。
“这是父王的令牌。”
拓跋墨声音嘶哑:“叔叔,是不是父王出事了?他是不是不会来接我了?”
秦牧羽唇角微启,染血的双唇干涩开裂,看着拓跋墨青涩又懂事的面孔,抿不尽心头的苦涩。
陆云初也受了伤,沧桑道:
“不出半个时辰,南蛮便会追上我们,我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败局已定。
“牧羽哥哥,你娶我吧。”聂桑抓住他的衣袖,做了一个慎重的决定,“多年来,我们秦国从不参战,可我哥手里有兵。”
“牧羽哥哥,只要你娶我,我一定会说服我哥,让他借兵给你!”
若无秦皇下令,聂将军擅自调兵,必是大罪。
可为了秦牧羽,她愿意全力一试。
不少士兵闻言,眼中涌出希冀的光。
只要有增援,南蛮便休想剿灭他们!
秦牧雪满目疲惫,“哥,桑桑确实喜欢你,这些天来,想必你能觉察到,我也很喜欢桑桑。”
“牧羽哥哥,我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
聂桑眼中尽是坚定与渴望。
行至绝路,已无选择。
秦牧羽捏紧令牌,缓缓抬起眸子,看着聂桑坚毅的面孔,目光再慢慢移到一旁,是红着眼角、忍着悲痛的拓跋墨。
他眸色微晃,“阿墨……”
“叔叔!”
拓跋墨扑进他的怀里。
“你父王不会死,”秦牧羽只手揽着他,眼底溢出决然之光,“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拓跋明月的目标不是南疆。
她想要的是大楚!
她不会在南疆停留太久。
他不会娶聂桑。
“我们不会死!”
夜。
风起,降温,天凉。
四大城门皆紧闭,护城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格的守在城墙上,弓箭油桶投石等武器皆堆在墙垛旁,高度警惕的候着。
帝都封城。
城中,百姓们心中惶惶,再也不似往日的轻歌艳舞。
“听说封城了,不准任何人进出……”
“城墙上多了好多兵,是出什么事了吗?”
“有谁知道吗……”
“我看皇宫好像也封闭了……”
百姓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不敢去城墙那边看,只觉得夜里降温了,有些冷的缩着脖子,抄着双手,私底下议论纷纷。
宫内。
气氛凝肃。
欣妃、温妃等人已经被送出宫两个时辰,也是敌军兵临城下的时候。
今夜,必有大战。
楚狸坐在大成殿的台阶上,掀掉盖子,喝了一大口酒,眺望着上百层台阶、下方偌大的广场,几乎将大半个皇宫收入眼底。
江山依旧,皇宫巍峨,唯一变化的便是一代又一代的权柄交替。
“九妹。”
楚傲天跨腿坐在旁边,夺过她手里的酒壶,灌了一大口。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常常挨揍的日子吗?不管是姜太傅,还是父皇,还是母妃,都会揍我们,我们就跑啊、跑啊,结果跑到宫外,好家伙,外面的人揍得更狠。”
楚狸失笑:
“是吗?”
“是啊,最惨的那次,我们三个人被八个乞丐揍,要不是我机灵,给了银子,楚夜离就要被揍死了。”
楚傲天笑着笑着,不禁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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