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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伞和大雨】-为什么?


傅司轻描淡写的问题却似乎刺中了女人的要害,她目光闪动,半晌才阴沉着脸,说道:“你果然——”

锋利而凌乱的牙齿从她口中缓缓刺出,她腰身佝偻,开始泛起浑浊的瞳中射出冰冷的视线。

“——该死!”

她脚下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呼吸之间再次迫近了傅司身侧。

短短几分钟之内,她的速度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而更令人愕然的是,她被傅司斩掉的左臂竟然长了回来。新出现的手臂上还沾着粘稠的污泥,肌肉粗大而扭曲,肌肤泛起暗沉色,完全异于之前那纤细的胳膊,而更像是移植了一只野兽的前爪。

手臂对着傅司的小腿横扫而过。

“铛——!”

锋利的爪子与砍刀发生激烈碰撞。

火星四溅中。

傅司右腿上顶,膝盖重重地撞向了女人的腹部。

却被她不知何时长出来的胳膊稳稳挡住。

她盯着傅司,露出得意而又凶残的笑容:“你的力量,已经比不上我——”

“轰——”

话音未落。

傅司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按住她的脑袋,用力向下一砸。

她的五官与坚硬的水泥地发生亲密碰撞,锋利而粗大的碎牙在空中旋转。

“死——该死!”

她的面与地面摩擦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但只持续了一秒钟,就被一道寒光斩断。

“噗嗤——”

傅司看着那滚落的脑袋,和光滑颈部喷洒出来的红色鲜血,若有所思。

“看来……”

他缓缓提起刀,“就算变成这幅摸样。拥有了类似于【再生】和【肢体兽化】的能力。但依旧保持着人类——或者说生物——的弱点。”

“那就还好。”他吐出一口气,“只要还没有进化成类似于【大猫】的存在。只要还有血条。那就代表会被杀死。”

可以被杀死的生物,就并不值得害怕。

“更何况——”他看向手中的砍刀。

如果是普通的西瓜刀,在杀了那么多人后,即使没有崩断那也必然是在刀锋处裂开了一个个小口子。

可眼前的刀子不仅光滑如新,而且似乎更加锋利了。

他并不知晓具体的原理,但猜测也与这世界的变化有关。

“你会死。”

五米开外,传来女人阴毒的声音。

一名魁梧男人缓缓站了起来。

傅司记得那男人的面容,是之前被他废了右腿的NPC之一。

那男人本就高大,在兽化之后更是凭空暴涨了一个体格,虎背熊腰、肌肉粗大,将黑色的西服和西裤硬生生撑裂开来,露出暗黑色的肌肉。涨大的双脚更是直接将皮鞋撑爆,露出巨大的脚掌和锋利的指甲。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座漆黑的铁塔。

他宣判傅司会死。

“我不会死。”傅司道。

“你会死的。”被女人寄生的男人说道,“你的力量已经比不上我了。更何况,你永远也杀不死我。除非你将这里的所有人都杀死。”

他缓缓走向傅司。

仿佛一堵墙移向傅司。

“但在那之前,你就被撕成碎片。”他站在傅司身前,阴影洒在傅司面上。

“我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但既然在我的【域】中,你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他说,“你如果是为了破坏【仪式】,那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傅司微微眯起眼。

这同样是女人第二次提到了【仪式】。

仪式……核……花鸟市场……伞……

关键词仿佛碎片,在傅司脑海中盘旋,划破笼罩着真相的迷雾,让那真实若隐若现。

正如傅司质疑的——女人的表现其实很奇怪。

她如果只是为了排除干扰她【仪式】的障碍,杀了他便是了。

何必在这里讲这么多废话?

这可不是什么小说,哪有反派会喋喋不休?

难道是因为她性格暴虐,头脑简单?

怎么可能。要是谁将【怪异】看作单纯野兽,那才是真正的头脑简单。

目前看来,他所遭遇的【怪异】——无论是眼前的“母亲”,还是《猫鼠游戏》中的大猫——固然被各种扭曲而又暴虐的情绪所驱使着,但它们并不只是依靠本能行动的野兽。

大猫就不必多说了,它的狡诈与阴狠远超普通人类,让自认聪明的三轮莲受尽苦头,双猫分身的计谋更是让傅司也险些永远地留在了《猫鼠游戏》的长街之上。

而眼前的“母亲”,看起来满脑子都是“对女儿的仇恨”,在与傅司的几次交锋中更是无功而返,怎么看都不过只是一只凶残狠毒但毫无计谋的野狼。

但真的是如此么?

到现在为止,傅司也并未从这个女人的身上获得更多关于她的弱点。更别说找到她的位置了。

而且这个女人一直都在试探着傅司,试图找到他的弱点。

一开始是用人数来堆,后来发现他意识体的异常,就试图用“愧疚感”来攻击他,企图让他对杀死那些路人产生“负罪感”,以此来削弱他的意志力。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即使没有被那些路人打死,也早就因为亲手杀死了这么多人而崩溃了。也就是傅司,【不死】的天赋剥夺了他对生命的敬畏,让他对于抹去生命这件事情,不存在“人类”角色上的负担。

或许,这个“女人”在生前确实是性格暴虐而易怒之人。不然也不会那般虐待自己的女儿。

但在变成了【怪异】之后,就绝非那么简单的角色了。

既然她并不是无脑之人,她一直在强调小女孩的“肮脏”和“内心的丑陋”,就绝对不止是因为想要宣泄内心的郁结与仇恨。

而应当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她在试图说服他。

为什么?

从女人的目的出发。

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说服了他——而不是杀死他——对于【仪式】而言非常重要!

不。

不仅是说服他,或者还有……

傅司的视线扫过四周。

厚重的乌云、闪烁的白织灯、摇曳的人影、流动的污泥、溅射的鲜血……

消失不见的小女孩……

这一切,倒映在他漆黑如墨的瞳仁中。

他心中有了答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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