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皇族勋贵,阶层就是阶层,谁都无法跨越,就算是河西苏氏,也不过是躬耕世家,成不了皇族勋贵。
这是永远无法跨越的。
谢徊光无比平静。
他的眸子漆黑,五官俊美,平静内敛的就像一尊石像,却看的顾信琅心惊胆战,他口不择言道:“就算和离了,苏文婳也是我的,你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我们永安侯府,劝你最好收了心思!”
“呵……”
黑暗之中,传来一阵低笑。
“我,若是不收呢?”
什、什么?!
顾信琅猛地扭头望去。
谢徊光立在黑暗之中,完全看不到少年郎的表情,但是他整个人气势十足,如一尊冷硬雕塑,立在春寒料峭之中,尽管看不到神情,但顾信琅还是感觉到了冷冰冰望过来的视线,冷硬强势,让人无所适从。
至始至终,顾信琅都只觉得,苏文婳和谢徊光苟且,全都是他自己主观臆想的,全都是造谣,全都是猜测,但是时至今日,顾信琅才突然发现,好像,似乎,大概,一切都是真的??
顾信琅彻底愤怒,他咬牙盯着谢徊光:“你、你果然没安好心,你、你果然!”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就要大声嚷嚷,然谢徊光已经先他一步开口:“顾大人,你可以尽管到处去说,看是不是还会有人信你。”
谢徊光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在他看来,顾信琅这样的根本不算对手,他愚蠢,又不懂得隐忍,遇到事情就只会上蹿下跳,像园子里上蹿下跳的猴子。
苏文婳若是男子,也不会被欺负这么多年,或者说,这个国家的政策对女子好一点,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和离。
谢徊光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少年郎走的恣意,背影挺拔,对顾信琅的威胁毫不在意。
顾信琅快气疯了,站在苏文婳门口,对着远去的谢徊光怒吼:“你这阴险恶毒的小人,我一定会让所有人看到你的真面目,一定!!”
“呵……”
谢徊光充耳不闻,甚至还有心情笑出声来。
顾信琅,还真是可笑啊。
然而,顾信琅就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可笑一般,竟然真的开始到处说这件事,他的身影出现在酒肆、茶馆,街市上的商贩也有顾信琅的身影。
“谢徊光对我家大娘子有不轨的企图!”
“谢徊光就是个阴险小人,我让他对我夫人收了心思,他竟然挑衅我说不收又如何!”
“谢徊光就是个伪君子!”
这话要是再往前,刚出风言风语的时候说,说不定还能吸引一大堆人一起聚集过来,一边嗑瓜子一边听八卦,但是现在嘛,真的没一个人感兴趣了。
顺京府尹曹大人已经把这件案子都审过一遍了,顾信琅从五品降职到七品,事实已经证明,一切都是顾信琅在造谣,甚至皇帝都知道了整件事,都这样了,这个顾信琅竟然还在蹦跶?
“永安侯府这个儿子是不是疯了?”
“听说老侯爷和夫人双双病倒,现在就只剩下这位顾大人,挑起整个永安侯府了,想必是压力过大吧?”
“呵,我倒是想听听,他还能编造出什么花来,前段时间还只是信口开河,现在都直接举例子了?谢大人那么温文有礼的人,怎么会挑衅的说一句不收又如何?一看就是假的嘛!”
鉴于谢徊光在人前形象太好,又是三元及第,又长得好看,再加上官场也混的如鱼得水,但凡交往过的人就没有不夸赞的,所以,小谢大人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挑衅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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