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通的话,让陈昭有些恍惚。
多年过去,昔日的兄弟已经手眼通天,控制了越国。
也难怪他不念旧情,身居高位,自然无情。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直说了,此番前来,只为一事,便是和越国商谈联姻一事。”
严通不屑的抬了一下眼皮。
“联姻?本相认为没有必要。”
“以前我们越国求联姻之时,你们为何不答应?”
“现在,大魏风雨飘摇,你们就想着联姻了?”
严通的态度十分坚决。
越国已经在建州外屯兵,只要一声令下,便能踏平建州。
这种时候,岂有联姻一说。
“严臣相,两国联姻,此乃民之所愿。”
“还请臣相能仔细考虑,遂了民愿,保两国风调雨顺。”
陈昭据理力争。
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促成此事。
这样一来,也算立下大功,提高身份地位。
如此,也能增强赵王派系的实力。
不料,多年过去,严通不念旧情,只能尽力争取了。
“大魏强盛之时,可不屑与他国联姻。”
“古有越王卧薪尝胆终灭吴,成为一段佳话。”
“如今,我们越国也算卧薪尝胆,才发展至今,也要效仿先王之举。”
严通冷冷笑着,一脸傲慢。
陈昭面色一惊,“臣相,大不必如此,大魏虽然经历内乱,但尚有余力。”
“若越国执意出兵,只能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恐被他国趁虚而入。”
“你也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王国,就此走向没落,甚至于覆灭。”
听完,严通表情一凝。
“本相听闻,象国出兵,进军蜀州。”
“如今的大魏,可以说是自顾不暇,岂能对抗我们大越?”
“只要本相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一路向北,便可所向披靡。”
陈昭听得冷笑连连。
“实不相瞒,对付象国,我们大魏只出动了五千骑。”
“二十万大军仍在待命,岂会惧怕越国十万人马?”
“若臣相执迷不悟,尽管出兵便是。”
“哈哈……”
如此自信的话语,倒是让严通不得不深思熟虑一番。
“陈昭,你少糊弄人。”
“大魏四面环敌,自顾不暇,否则,尔等也不会提出联姻,来缓解和越国的关系。”
“本相给你们一个机会,想联姻也可以,让你们大魏的太子嫁过来,哈哈哈……”
听完,陈昭面色一沉。
“臣相,你这是何意?岂有嫁男子一说。”
“为何不可?让大魏太子当上门女婿。”
“这……本官需要考虑一番。”
严通冷哼一声,“本相不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答应就开战。”
“臣相,换个皇子可好?赵王杨珏如何?”
“什么赵王?本相根本没听过。”
“倒是大魏太子之名如雷贯耳,只要大魏将他嫁过来,我们就同意联姻一事。”
“否则,此事免谈。”
这态度,不可谓不坚决。
陈昭哭笑不得,自古联姻,那有嫁男子这一说。
这不是让大魏蒙羞,遭天下耻笑吗?
不过,要是太子嫁过去了,赵王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况且,太子多半是回不来了。
念及此处,陈昭立马看向严通。
“臣相,你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在越国本相的话就是圣旨。”
“好,你的请求,我们答应了,还请你拟一份文书。”
严通开怀大笑。
“好好,你们诚意很足,本相十分欣赏。”
“大魏太子闻名天下,嫁到我们越国,此乃越国的福音。”
一份文书,很快就拟好了。
陈昭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后,才起身告辞。
“既然臣相做主了,那本官也就不去找越王了。”
严通点点头,“一月之内,大魏必须将太子送来,否则,我军必将踏平建州。”
陈昭拱了拱手,迅速离开了。
他心想,若是太子侥幸活下来,也要嫁到越国去。
倘若他没活下来,也能说他已死,也不算违背和越国的约定。
怎么看,都对赵王杨珏有利。
只要他上位了,陈昭也能效仿严通,控制整个大魏。
想想,多是一件美事。
……
转眼到了第二天。
杨凌早早醒来,他可不知道,有人已经把他嫁到越国去了。
今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营帐里,玉体横成,秀色可餐。
“想不到,我们三姐妹一起,才勉强对付得了殿下。”
“殿下越来越强了。”
这番话,让杨凌心情大好。
“诗音,你随孤一起来。”
李诗音微微点头。
昨夜之事,她想想都觉得荒唐,但又乐在其中。
只是,想到悲伤之事,又让她十分感伤。
“殿下,还望你能信守承诺,饶了李家其余人。”
“这件事,是父亲一人为之。”
杨凌略微点头。
“你若想保全族人,手段需要狠辣一些。”
“你现在便进城,手刃李德喜,孤也好为你们族人说情。”
李诗音面露为难之色。
“殿下,家父虽然大逆不道,但他毕竟是我父亲,我下不去手。”
杨凌拍了拍李诗音的肩膀。
“你若想让族人活着,这是唯一的选择。”
“兴许,你们李家还能谋得一个蜀州刺史之位。”
“否则,待朝廷的人到了,李家必定是夷灭三族之罪,就算孤说情,也难保你们族人。”
李诗音面带痛苦。
“殿下,臣妾非这么做不可吗?”
“非做不可。”
“李德喜大逆不道,死不足惜。”
李诗音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臣妾知道怎么做了。”
说罢,坚决的走向蜀州城。
片刻后,李诗音飞檐走壁,迅速的回到府上。
这边,李德喜焦急的等待着。
直到看到李诗音出现,他高兴的迎了上去。
“诗音,你竟然活着回来了?真让为父高兴,想必你已经成功了吧?”
此话一出,李诗音柳眉紧皱。
索性,李德喜将自己派出去,就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来。
为了一己私欲,他居然不顾亲人的死活。
果然,殿下说得对,这种人,死不足惜。
“父亲,你太自私了。”
话音刚落,一阵轻风拂过。
再看去之时,李德喜血流不止,咽喉已经被利刃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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