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忠是爆竹脾气来得快去得快,被白钰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不由冷了冷道:
“这个我敢在白市长面前打包票,随便什么时候查都没问题,绝不躲闪畏惧!”
邢成顺则笑道:“哎我们就是有点儿同情跃进,捅了深南那个马蜂窝一直不得安宁,其实……其实也是根据省市两级主要领导意见……”
白钰也笑:“说真的政府领导班子还是需要老同志压压舱把把舵,注意校正方向调整节奏,从这个意义讲我很希望跃进同志别赌气,少位副市长我压力太大了,总不能给二位增加工作量吧?”
“精力不够精力不够……”
“现在从早到晚已经忙不过来……”
两位副市长连忙说。蒋跃进分管工业、信息化、市场监督管理等条线,对他俩而言毫无吸引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钰也没指望他俩帮忙,笑道:“那是当然,我都交给梅市长了,年轻领导干部关键时刻还不顶上去么?但希望二位也要顶在本职岗位上,一不准打辞职报告,二权限范围内的事务包揽下去尽量不要转给我,港口改制和城中村拆迁两项主体工作够我忙的。”
“一定一定!”
“没问题,请白市长放心。”
安抚好两位副市长,白钰快步来到云歌吟办公室——不能不快,否则眨眼间又来一大堆指示汇报工作的,刚到门口就听到她掩着嘴干呕,对面或坐或站四五位干部皆不知所措。
唉,老弱病残的政府领导班子啊,如果有精兵强将使唤怎会让病怏怏的云歌吟承受如此大压力。
白钰摆了摆手,干部们都知趣地退到外面。云歌吟赶紧拿毛巾擦擦了嘴和手,歉意道:
“不好意思,白市长,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白钰暗想什么老毛病,你简直浑身都是毛病,遂温和地说:
“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是吧?等过了九月末,不管六个城中村拆到什么程度,一定得给你放假好好休整,目前,唉,我手里捉襟见肘实在安排不出人来帮你分担工作,领导班子一会儿少一个新鲜血液却补充不上来,我也着急啊。”
云歌吟道:“我听说跃进市长辞职的事儿,如果需要,我可以分担些事务,不要紧的白市长,我虽然看起来像病人但韧劲挺足,不会轻易垮下来。”
“这我相信,体质弱的人更善于自我调节和自我保护,”白钰道,“你任务已经很重了,按计划推进城中城拆迁争取九月底前全面到位就是一大胜利。”
她垂下眼睑遮掉大半表情,语气难以捉摸地说:“又是芳容勇挑重担吧?难为她了额外负责这么多事情。”
“人手不足,大家都得辛苦些……”
白钰不愿跟她多聊梅芳容,女人多话多,转而直截了当问道,“关于萧家新祠堂问题,你怎么考虑?”
云歌吟轻掠额前乱发,蹙着眉头道:“终于有官方意见正式反馈到白市长那边了?思来想去,我……不做考虑。”
“噫?”白钰诧异地看着她。
“我想通了,它跟城中村所有拆迁建筑一样,首先必须拆,其次根据面积和装修等因素进行补偿,最后在规定期限内搬迁!”
云歌吟道,“难道说因为业主姓萧,建筑冠起‘祠堂’二字,它就变得高贵起来,它可以跟老百姓不同,偌大城中村别的都拆了唯独它能保留?白市长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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