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相隔不远的办公室,却听说云歌吟到附近两个区的城中村检查签订到位率,当下让晏越池联系她的秘书,说白市长马上就到。
路过法制办叫冼宏伟一起去,冼宏伟边匆匆跟在后面边没完没了打电话,直到上车才挂断,歉意笑道:
“不好意思白市长,大学导师的电话不敢中断,找我咨询打官司方面的信息。”
白钰不觉奇道:“你念的法学专业吧,导师按理也精通法律,在司法界有广泛人脉,怎么反过来向你打听?”
冼宏伟道:“导师的远房外甥犯了很奇葩的罪行,两年多时间贩卖1000多克冰.毒……”
“应该无期或死刑吧,怎么叫奇葩?”晏越泽不解地问。
“是的1000多克肯定死刑,问题是总共盈利470元……”
还没说完连白钰都笑了起来,钟离良以前接触过毒贩子,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0.1克都不止赚470元!”
冼宏伟道:“所以说他奇葩,我第一眼看到数据以为审讯人员笔误少写一个‘万’字,470万真的差不多。但查阅他的现金收支和转账记录,又刚好对得上,按他的供词本想薄利多销,奈何每次交易都出意外,错进错出之下最终轧差470元。”
晏越泽笑道:“想必法官也觉得棘手吧?”
“是的法官非常无语,在我面前吐槽社会上都说操着卖白粉的心拿着卖白菜的钱,这家伙完全反过来把毒品生意变成白菜生意,以现在市场行情推一车蔬菜出去贩卖都不止赚470元吧?”
冼宏伟叹道,“最终法官高抬贵手判了15年,我导师觉得不满意还认为量刑过重,找我商量要不要上诉……”
车里笑成一团。
来到城中村附近路面,白钰等人绕了弯步行进去,沿着逼仄得喘不过气的巷子弯弯曲曲来到一座庵院前。
据说这位尼姑庵有两百多年历史,门前明晃晃挂着文物局颁发的保护古建筑铜牌,到底拆还是不拆,纠纷已经闹到拆迁领导小组,今天云歌吟就是到现场视察的。
白钰迈步进庵院时随行人员都心有默契地止步,钟离良照例寸步不离其左右也想紧跟着,被冼宏伟用力拉住使了个眼色。
原来云歌吟体弱多病,被病魔折磨久了难免生出宿命等消极思想,故而多少有些信佛倾向。在厅级以上干部信仰是很敏感的问题,不过她平时很注意掩饰,市府大院干部员工也佯装不知,因此没像宗晓渔那样成为各方关注焦点。
禅室里香烟袅袅,不知哪儿传来有缓慢且有节奏的木鱼声,每一下似敲在心头。
云歌吟独自跪在草蒲团上,双手握拳大拇指在其内,定定出神地看着香案上供奉的白玉观音。
白钰只在门口闪了一下,随即站到满是青苔的禅室背面,神态悠闲打量庵里建筑。两三分钟后云歌吟深深蹙眉苍白着脸出来,低声道:
“抱歉让白市长久等了。”
白钰模仿她握拳的姿势,问道:“这是密宗护身拳吧?”
“是,也不是,”云歌吟道,“所有健康婴儿呱呱落地时都这样握拳的,象征着生命的原始状态,相反如果不这样说明婴儿养不活;道家打坐也用这个手印,叫做握固;密宗呢是以此作为护身符,遇到孤鬼野魂时念一声‘嗡齿临’,拳印一放,鬼就害怕逃走了。”
“‘嗡齿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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