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钰蓦地醒悟,勋城堪与岭南都家对抗的都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医世家,包括柏家、萧家、郑家,都建尹自然对中医没好印象了。
“首长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和最先进的药品器械,”白钰含蓄地说,“普通老百姓都挂不上大医院专家号,更不用说行之有效的持续治疗——就算千辛万苦挂到专家号有的甚至出高价从黄牛手里买,真正坐到专家面前说不到五分钟十句话一百个字,再想多问就喊‘下一位’,当然专家也没办法,以前一天20个号现在100个号还要加塞……”
都建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情况,面露惊异之色道:“是吗?怪不得每次看专家团队都很疲惫的样子,工作压力太大了。”
白钰道:“但能接受专家问诊治疗的还是极少数,老百姓在西医得不到有效治疗或者看不到希望,急医乱投医自然而然跑到中医那边寻求安慰。如首长所说,中医从来不会象西医那样给出明确说法,能治,还是不能治,反正所有病都阴阳失调……”
“哈哈哈哈……”
都建尹忍俊不禁,指着白钰笑道,“原来白市长也精通中医,有意思,有意思。”
却听出白钰并不完全赞同自己,而隐晦地站在老百姓角度支持中医的存在。很正常,如果白钰事事毫无原则地一味附和谄谀,那他就不是白钰,自己也没有见的必要。
“不精通不精通,其实我在中医手上吃过好几次苦……”
白钰倒没说谎,凤花花的虎骨酒、穆爷爷神出鬼没的配方简直匪夷所思,“岭南的食疗也蕴含中医精华,但我吃不惯,说来还是有点水土不服啊。”
后半句话在官场谈话当中叫做“转场”,作用是主要递话给对方。
都建尹何等老辣精明,当即稳稳接过话题,道:“外省干部到岭南首先面临水土不服问题,环境、气候、风俗习惯等等,但最主要还是人际关系,人是第一生产力嘛。北方朋友之间喝酒,南方朋友之间喝茶;北方朋友之间借钱不肯打收条,不然不借,收条在他们眼里等于不够哥儿们;南方朋友之间借钱连利益都要算清楚,你收下我才安心下次还能借……”
白钰也笑道:“我们家都开皮卡买几吨大白菜窖着,到南方一颗白菜左切右切拆开来卖,公文包都搁得下,差异实在太大了。”
“同样当领导也得入乡随俗,因地制宜顺应民意和环境,磕磕碰碰这个不入眼那个不满意,长此以往难以立足!”
都建尹似在影射又没挑明,富有深意瞅瞅白钰道,“岭南风水养人可就是出不了大领导,希望白市长打破这个魔咒,哈哈哈哈……”
白钰赶紧道:“首长就是大领导!何况岭南地区出的名人将帅太多太多,数不胜数。”
“谈到大领导,前两天来了位真的,”都建尹笑哈哈道,“现在人回京了可以解密了,是二号范首长。”
“范首长出访归来途经勋城指导工作?”白钰虽已从新闻里看到相关报道却装得第一次听说。
“对暨南前期工作不满意呀,应该是公开的秘密吧,从白市长这拨人事调整都能看得出,”都建尹叹息道,“过去暨南蒸蒸日上,怎么可能从外省调干部?都是出省支援还未必乐意。当然是白市长的机会,也是挑战,偌大的勋城当家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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