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就这么想的,你主动承认了很好,”茅克砜道,“准备如何解决?”
“必须做大蛋糕!”
白钰道,“以省国资为背景成立省级综合性港口集团,从而形成国资相对于私企、外企的绝对控股,再授权给各港口集团实质性管理和运营,抓大放小,统筹分配资源,真正做到全省一盘棋!”
茅克砜沉吟有余,又摘下眼镜揉揉眼睛,道:“好大的气魄,你闷头在泷口港搞改制,其实眼睛早盯住其它港口了?”
“全省港口联动改制、省港务厅总扎口是港口改制唯一出路,”白钰道,“各自为战、制地因宜的结果只能是五花八门,无非披了件股份制外套的管委会。”
“照你的设想以后港口没有管委会?”
“管委会转变职能从半官半商的管理者过渡到经营者,管理职能移交给港务系统,在泷口港就是市港务局驻点办公室暂时接管。”白钰从容道。
“人员何去何从?”
“一部分留在港口集团,一部分转到港务局,全省总编制只减不增因为自愿留下的肯定多些。”
“人家凭什么丢掉事业编制,干部编制?”
“收入决定一切,”白钰道,“管委会行正人员在集团依然从事管理岗位但收入允许上浮,以泷口港为例测算下来比同档次公务员高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如果管委会书记任集团董事长,主任任集团总经理,所谓港口集团不就是管委会翻版么?”
“权力结构不同,决策机制也不同!”
白钰扳着手指说,“第一按泷口港模式管委会一把手可以任董事长,但主任未必是总经理,而是职业经纪人制;第二集团重大事项、重要工作决策决议必须经过董事会,董事会有大股东和独立董事席位;第三大股东有权对不称职董事长提出罢免。”
茅克砜陡地沉默,良久缓缓起身踱到窗前眺望远景,道:“白书记啊白书记,我本以为你想掀掉屠郑雄的位子,没料到你想掀掉全省所有港口管委会书记的位子!”
白钰站到他身后侧诚恳地说:“茅省长,我无意跟任何人作对,但管委会转变职能是港口改制必经之路,夏卫国已经完成了自我革命的过程。”
茅克砜侧过脸道:“港务厅……恐怕不具备一口吞下全省所有港口的实力,要知道港口资产所有权在各市,省国资委只象征性持了很少比例股份。”
“您所说的问题如今已不是问题,”白钰道,“新加坡百里世家很早就想参与暨南港口改制,此外内地感兴趣的私企也很多。”
“不不不,我从没为入股资金发过愁,几年前我也接触过百里世家!”
茅克砜摆摆手道,“我说的是……打个比方百里世家参股百分之三十;其它私企参股百分之三十,那么国资要想控股必须拿出百分之四十,那部分钱从何而来?”
白钰深吸一口气,坚定有力说出从去年就确定下来的想法:
“湎泷愿意无偿划拨湎泷港所有市属国有股份给省国资委,并交由省港务厅运作!”
官至省长,茅克砜怎么可能不清楚市属国资无偿划拨到省里是打破当前困境的唯一出路?
但这话只能由白钰主动表态,茅克砜不便暗示或施压,因为划拨国有资产问题比较敏感,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照京都财政部关于国有资产无偿划拨规定,起码符合两个条件:一是国有企业之间无偿兼并;二是组建企业集团,理顺集团内部产权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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