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选择郑家而不是别的茶商,看中的是数百年种茶经验足以最大程度消除不确切性,也许第一年、第二年赔点钱但长期下去包赚不亏。”
——钟组部选择我白钰来湎泷,看中的是我在关苓、甸西、上电的成功,当前湎泷工作虽然遇到一定阻力和困难,最终胜利仍将属于我!
两人都在谈郑家茶园。
都业淳仍淡泊从容地笑,道:“好茶,好茶。”
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都家特有的精明与睿智,谁要是真把他当作迷恋于脂粉堆的浪荡公子,恐怕大错特错。
从少年起到如今,都业淳经手的女人没有一个连也起码一个加强排,能够波澜不惊不传出丝毫绯闻和八卦,更听不到关于他狗血剧情,单这份功夫几个男人能做到?
强如方晟,还不是接二连三在女人身上栽跟斗?
“能让都省长十年如一日到此品鉴的当然是好茶。”白钰恭维道。
都业淳笑呵呵道:“我倒衷心希望郑家扩建茶园不会降低茶叶品质,别看多了两块地,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有管理精细化等方面肯定略有不同。我是老茶客,不喝光闻就能感觉得到。”
“闻香识茶,都省长厉害。”白钰巧妙套用“闻香识女人”又一语双关。
“哦,厉害吗?”
都业淳有趣地瞅瞅白钰,“还是白书记厉害,哈哈哈哈……”
他一笑笑得也厉害,似知道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倒让白钰有些摸不着底了。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精心遴选入仕途的世家子弟都有过人之处,只是锋芒藏得很深而已。
第一回合相互试探释放善意;第二回合拿茶园作幌子有攻有守,至此双方都大致猜到对方意图和底线,正式转入第三回合。
“喝茶,喝茶。”
白钰又起身加茶,都业淳客气地欠身相迎,然后道:
“湎泷这边有都家的老朋友,但不是我的老朋友哈哈哈,都家长辈不想老朋友混得太惨,惨了自己颜面无光;我晓得老朋友有时很过分,还特喜欢摆老资格,不象我这般随和哈哈哈,但怎么说呢?该敲打就敲打,场面上还是和为贵吧,白书记以为呢?”
细细斟酌之下,白钰道:“只要各司其职遵章守纪,都家老朋友也会成为我的老朋友,偶尔摆老资格倒无所谓。眼下省里全面启动港口改制工作,湎泷去年就冲在最前面,随着改制不断深化和全面铺开,不可避免会触及个体群体和特定人利益,到底怎么处理我也在思考之中。”
——难题扔出来了,你说怎么办?
都业淳慢慢啜饮香茶,良久转动茶壶道:“拿它来说吧,满满一壶茶本身不特定属于谁,倒进谁杯里谁才能喝;我杯里的,白书记抢叫做掠夺;茶壶里的,白书记抢叫做手脚快,顶多受到道德层面谴责说应该礼让,但不礼让不违法,是吧?”
“问题在于有人觉得茶壶都是他的,这一来就难分曲直了。”白钰道。
“茶壶上有字吗?”
都业淳举起来一瞧,壶底镌刻着“湎泷郑氏”,不由得与白钰相顾而笑,道,“绝大多数茶壶没字的,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这柄壶里的茶郑老爷子随便喝,除此以外不行。”
白钰紧紧盯道:“我的想法是应该有人告诉他这一点,以免产生误判。”
“榆木脑袋不开窍啊……”都业淳似也头疼,沉吟片刻道,“有时乱伸手拿戒尺敲一下,再伸再敲,他感到疼了会把手缩回去。手有点疼,但没骨折,不能致残致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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