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对一谈话含义并不相同:庄楫石那是就湎泷领导班子调整征求意见,最终也将很大程度尊重白钰的想法;申冀城想了解闵学君及班子成员的任职情况、大致意向;牛登勃纯粹走个考察过场,并不起实质性作用。
——为何忽略周沐,故意给她难堪么?不是。几天前周沐已到省里接受过谈话,况且此次相当于人事考察,她是新来的情况不熟悉,谈了没用。体制在场面上的事情往往会做得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毛病。
两人来到专供高级别谈话的小接待室,秘书在外面关好门后,庄楫石姿态很放松地说:
“说起来蛮有缘分,二十多年前我在省正府负责协调对接南方大警备区,曾与你爷爷白老将军接触过;二十多年后,你又来湎泷工作,而我机缘巧合重回暨南,是不是很巧?”
白钰真的很惊讶,道:“是吗庄书记,我从没听爷爷提过!”
庄楫石笑道:“当时我还年轻,他已是赫赫有名镇守南门户的上将,如果现在看到我想起‘这个小庄好像在哪儿见过’,就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哈哈……”
两人均仰头大笑,气氛非常融洽。
庄楫石又道:“到湎泷开展工作不太顺利吧?很正常,外省同志初来乍到难免有个水土不服的问题。前两天遇到晓台时我说过,你别在我面前吹嘘尽快融入宛东环境,作为外省同志三年都未必能融入,只要求尽快适应就行了。”
“庄书记一针见血,”白钰道,“以饮食习惯来说,现在我每顿都离不开老干妈,实在这边的菜肴口味偏淡。”
“对的,工作生活当中很多细节……从通榆带了几位工作人员?”
“向庄书记报告,只带了上电跟在身边的秘书和司机。”
白钰的表述没问题,龙忠峻已在通榆办理了退休手续,不占编制不拿工资因此不算数;管家团队和随行保镖都挂在温小艺的保安公司,正式入编人员只有晏越泽和钟离良。
庄楫石皱眉道:“不带两三位用得称手的老部下哪行啊,京都有规定跨省交流干部可以享受一些政策,回头跟冀城同志对接一下,好的正策要用好用足,也都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嘛,这方面别客气。”
“谢谢庄书记点拨,我还真不知道有类似政策。”白钰笑道。
其实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年方晟从润泽跨省交流到百铁后,与詹印为了名额问题还暗中较过劲,后来将包括苏若彤在内的嫡系人马调过来展开一南一北大开发工程。
地区自古以来乃兵家必争之地,数千年来不知多少股势力、兵马厮杀拼斗,对外来人口、交流干部从不抗拒;暨南不同,考虑到它的排外抱团意识强烈,白钰压根没往那个方向想过。
不过庄楫石主动提议那就不一样了,马上就能打着指示招牌,即使到了钟组部也要给面子的。
寒暄完毕,这才转入正题。
“白钰同志,省里计划前后进行一次人事调整,湎泷这边大都到了任期,大调小调、怎么调,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庄楫石和蔼地说。
白钰略一沉吟,道:“首先我代表市委市正府表态坚决服从申委安排,不管如何调整都必须紧紧依靠市委班子集体力量团结奋进,发动全市广大干部群众齐心协力,奋力开创湎泷发展新局面!关于干部调整,具体我有两方面想法供庄书记、申委组织部门参考,不足之处请庄书记批评——一方面从湎泷实际情况看,我和周沐同志都刚刚上任,各方面情况尚未完全掌握,客观上需要老同志、本地干部协助,也有利于市直区直两个层面局面稳定;另一方面我毫不讳言城港矛盾在湎泷尤显突出,之前申委省正府为解决相关问题相继召开座谈会并出台了文件,我觉得唯一能够推动并扭转当前困局的核心力量就是干部,要加强加深城港之间干部交流机制,逐渐打破城港的人才壁垒、技术壁垒继而心理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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