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潜台词是一个女人,没有靠山,没委身做大领导情妇,凭借自身努力做到副厅级差不多是平民阶层天花板,对吧?”
“哎,你说话直来直去的毛病总改不了。”
“也就在你面前展露本性,平时很含蓄的,”齐晓晓道,“老实说吧白钰,我已有激流勇退的念头,但庄家需要子弟继续顶在第一线,仔细斟酌,还是觉得骥东比我更合适。”
白钰失声笑了笑,摇头道:“比你合适?未必吧。”
齐晓晓道:“别跟我争,白钰!我知道他肯定不如你,但在通榆同一层次正厅级领导当中起码能排中游,起码来说他不贪财,不嗜烟酒,不好色!”
白钰敏感地瞅瞅她:“最后三个字干嘛加重语气?”
“有吗?”
“我听得出来你在暗示什么。”
齐晓晓笑笑:“需要我详细讲解冬梅大战滢滢的激烈战况?她俩为谁而战?我虽是理科女但很爱吃瓜的。”
白钰暗骂果然如此,要不然浦滢滢怎么可能远嫁异国,她原本不是为了爱情背井离乡的人。
遂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也扮演重要角色吧?”
齐晓晓道:“我喜欢世间所有美食,就是不吃醋,要吃也应该骥东,对不对?”
话中深意白钰当然懂,表情复杂地叹了口气,道:
“江珞斌那边估计还能卖我一次人情,但我宁可把票投给你而非骥东,他在省领导心目中印象太糟了,并非工作能力,而是干部考察时举报我那事儿。你如今也是厅级应当掂量出他行事之荒唐,实在犯了官场大忌。”
“时过境迁,说出来也没关系,”齐晓晓道,“他是上了宇文砚的当,当时情况是钟组部领导谈话前……”
“别!”
白钰赶紧打断道,“你没说过,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告诉你,骥东被拿掉市长职务跟我没直接关系,我也从未在省领导面前说过坏话,纯粹因为江珞斌对他观感不佳,这个很麻烦的晓晓,说一万句好话也抵不过第一印象。何况全通榆都知道我跟他不对付,突然间打电话说‘骥东是位好同志理当重用’,江珞斌信吗?”
齐晓晓道:“不是的白钰,你听我说。这段时间骥东和我也认真做了反思,感觉他确实不适合负责全面的、综合的、具有拓展要求的地方主正领导,但他也有他的优点,比如条线工作或部门工作,他能专注投入并完成得很好,所以……”
白钰倒吸口凉气:“正厅负责条线部门工作就是厅长啊,你要价也太高了,晓晓!”
“白钰……小白,就冲你还叫声‘晓晓’的份上,帮帮我好不好?”她苦涩道,“如果你记得的话,承诺过答应我一个要求的,这次过后我再也不麻烦你,行吗?”
“晓晓!”
白钰不觉也动了感情,“你真是糊涂了晓晓!我都答应找江珞斌,他也会卖个人情,大好机会为何不用在自己身上?!你是京都大学正牌研究生,你头顶全国优秀县委书记光环,困难和挫折只是暂时的,你很快会走出阴晦迎来光明!”
齐晓晓颓然摇摇头,闷头一盅接一盅喝茶,半晌道:“从尹冬梅身上我看到了差距,不是那种100分与95分,而是优等生与差生——好像人家在享受工作且做出成绩,我在玩命工作却总是做不好,这种感觉让人绝望!”
“在京都大学就是本科生与博士的差距,可是晓晓,内地博士终究凤毛麟角,需要更多的还是本科人才,因此你不该丧失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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