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值班地点后万茗与盛依依吃过晚饭,在社区工作人员陪同下巡视码头、港湾、堤坝,足足转了两个多小时才返回酒店。
若一同值班的是印主任肯定拉社区工作人员玩两把牌,但盛依依是妙龄少妇且姿色尚可,大晚上的陪领导打牌传出去不太好,遂各自回房间休息。
洗完澡抽了根烟,上床边看手机边看电视,正准备睡觉手机响了,是盛依依打来的,声音充满惊恐:“万厅长快来……卫生间里有人说话……我怕鬼……”
作为唯物主义者,万茗从来不相信鬼神存在,赶紧握着手机来到她房间,里面灯火通明,显然为了驱除恐惧她把能开的灯都开了,一脸惊恐地抱着枕头瑟瑟发抖。
“就,就那里面,有……有人说话……”她声音都发颤,“一开门里面没人,可上床睡觉就听到声音……嘀嘀咕咕的……”她快崩溃了,“我要回家,我不敢住了!”
万茗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既然来了深更半夜回去也不安全,再说纪委会抽查值班情况……我来瞧瞧。”
为预防万一,他寻了把水果刀握在手里,蹑手蹑脚来到卫生间边猛地拉开门,里面没人,防盗窗完好无损,按说不可能有人爬进来,也没有能藏身的地方。
“没听到声音啊?”
万茗狐疑地问,脑中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这小少妇莫非以此为借口试图勾引老子?不对,倘若有这个想法平时有很多机会,何必这会儿玩这出戏?
盛依依急得迸出泪来:“我绝对没骗你,不信……不信你跟我一起躺到床上听……”
话一出口就觉得有毛病,她咬着嘴唇没说下去。
万茗却听出问题所在:“你是说只有躺在床上才听到卫生间里有人说话?”
“也不完全是,有时有,有时没有……”
“好,我来试试。”
万茗真的走进卧室和衣躺下,盛依依略一踌躇站在床边另一侧。
“这么晚……影响您休息,真过意不去。”她略加不安地说。
“没关系,安全第一……”刚说了一半,耳边隐隐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万茗一愣凝神细听,不是幻觉,确实有人说话,是一男一女在对话,中间不时夹杂着笑声。
而且竟然是勋城口音!
“是吧?我没骗你。”盛依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
万茗蓦地想到一个问题,一跃而起到卫生间侧耳聆听,又回到卧室转了两圈,笑道:“捉到鬼了。”
“什么?鬼在哪儿?”她惊道,“我能看见吗?”
万茗拉她站到卧室与卫生间中间墙面道:“主下水管埋设在这道墙里,按墙体厚度计算应该起到隔音效果,然而,”他指指上面,“显然这户人家把整堵墙都凿开了,声音从主下水管传到楼下,因此躺在床上就听到卫生间好象有人说话——不信你现在上去敲门,准有一男一女在里面。”
“嗯……”盛依依半信半疑,“是吗?”
他哑然失笑:“我都听出勋城口音了,难道鬼也说方言?要不我听两句,肯定家长里短的事儿……”
说着又躺下侧过身聆听了会儿,失笑道,“男的又说话了——快把裤子脱掉……”
盛依依俏脸泛红,道:“这……这么说呀……”
话音未落,她身后蓦地出现两个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指着万茗厉声问:
“你躺人家女同志床上干嘛?你叫人家脱裤子干嘛?”
几乎同时,“啪”,闪光灯连亮两下!
——原来竟是巡查省直机关干部晚上值班情况的省纪委暗访小组,刚才进屋时为瓜田李下特意把门敞着,没想到正好这个时候进来,又正好听到这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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