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个小时!”宇文砚露出前所未有的焦躁,“我们等不起!立即通知仍在省城的所有一流专家连夜会诊!我们要调查白钰,不是要他的命,无论如何要确保其人身安全!”
是的,宇文砚开始害怕了。
党内,或者说政治斗争历来有条约定俗成的红线,那就是只能打垮不能打死。上世纪那场浩劫老人家之所以最终失去人心,关键在于斗争失控,死了很多人包括他最大的劲敌,弄得人人自危,终于清醒认识到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哪怕斗到真正你死我活程度,局委员及以上原则上不判死刑,这也是红线——宁可服刑期间各种死法,那又是另一回事。
站在宇文砚角度,可以为了家族利益安排杀手暗杀白钰;然而为了固建重工那群老东家,宇文砚掌握的分寸是迫白钰就范,顶多令他丢掉市长位子而已。
如果白钰出事,别说永远成为植物人就是受了伤,必将遭到白家特别白翎疯狂报复,想想那种情况,宇文砚简直不寒而栗!
“是是是,我马上就办!”
宣因琪看出宇文砚担心所在,也着实忧虑不已,此事发生在押解途中追究起来省纪委难辞其咎。
他也想不明白,两车纪委工作人员都没事,偏偏出事的是白钰,这运气也真背到极点。说句诛心之辞,宁可两车纪委工作人员都当场丧命,只要白钰没事就好。
出了门还在走廊,宣因琪边大迈步走边拨通秘书手机要求火速打给省城排名前五位的医院院长,一个小时内安排最好的专家到省二院会诊。他才不管今天腊月二十八,也不管这会儿几点钟,放眼省城,哪个院长、哪位专家医生敢抗拒省纪委的要求?
在省纪委就这个特权,所以宣因琪舍不得离开啊。
下了楼直奔省二院。
隔着玻璃幕墙看着白钰静静躺在病床上,周围摆满了各种仪器也站满了专家医生,或窃窃私语,或盯着检查报告,或摆弄仪器设备,显然都一筹莫展。
宣因琪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念头,倏尔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主管副院长瞥见宣因琪在外面赶紧迎了出来,低声道:
“宣书记,接到通知全省城一流专家医生陆续赶到,这会儿正在会诊……身体状况应该没问题,脉搏、心跳、血脉、脑部活动等都正常……”
宣因琪沉着脸说:“什么都正常,怎么就醒不过来?”
副院长道:“结合具体情况,一个研判方向是他处于高度紧张的时候突然遇到车祸,两种极端情绪重叠产生应激反应,昏迷可能属于人体自我保护的方式,当然这只是理论探讨,还得根据接下来的进程做进一步观察和分析。”
“有啥办法解除自我保护?我们要尽快让他苏醒,时间很急,关系重大!”宣因琪严肃地说。
“需要对症下药,只要方向对头肯定有办法。”副院长点头哈腰应道。
四面八方赶来的专家医生越来越多,病房里都站不下了。宣因琪想着继续等待也无意义,遂让秘书留在这边随时保持联系,并叮嘱做好安保工作——人在省纪委手里就得负起责任来。
“送您回家休息?”
上车后司机见宣因琪不吱声问道。
宣因琪叹道:“事情办得一塌糊涂还睡什么觉,去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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