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妮羞得满脸通红,连连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敢。”
“咦,怎么能不敢呢?该闯还得闯,工作第一嘛。”
白钰半真半假道,穆安妮则一溜烟很快跑得没影儿。
重回办公室,正好毕遵市委秘书长林润鑫也转悠过来,和尹冬梅三个人谈谈说说很快到了吃饭时间。
席间敬酒之际,缪文军将白钰拉到旁边悄声问:“老储作风有点硬朗,还顶得住?”
“已有冲突,不过还好,”白钰悄声道,“想来想去一味求稳躲在庄后面的策略行不通。”
缪文军赞许地说:“本来此行就是特意来提醒,你又想到前头了!”他声音更轻,“日前省常委会讨论追责问题……”
“平息危机了还追责?”白钰吃了一惊。
“曹海笑提出来了,得到多位常委支持,不过如何追责没能取得共识,估计下次开会还得继续。”
“储会动?”
“短期内要保持班子稳定,宇文也不可能答应动他,”缪文军低声道,“大概率要有替罪羊吧,不然难以平息众怒。”
白钰飞快地冲甸西常委们扫了一眼,笑道:“那真是痛苦的选择,要心平气和背锅又得坚决保守秘密,难呐。”
缪文军也笑:“到底海子里出身的,高手中高手,宇文玩不过他呀……来,咱俩加上庄市长共同走一个!”
他见庄骥东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及时中断话题,白钰心知他指的是江珞斌,想想那晚的谈话,不禁对其扑朔迷离的派系色彩更多了几分好奇。
储拓在甸西各种场合只喝白开水,那是对下;碰到位列常委的缪文军,也勉为其难喝起了红酒。喝到快结束时接了个电话,顿时脸色很不好看,散席脚下踉跄全靠人搀扶,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心情不好更容易醉。
当晚酒宴尹冬梅全程喝饮料且非常低调,好不容易觑到空档单独敬白钰酒时悄声道:
“谢谢。”
“谢什么?我……”白钰汗颜道。
尹冬梅扑闪着大眼睛,清晰而轻微地说:“您真是浑身充满力量,我很喜欢呢。”
白钰瞠目结舌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
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别墅,储拓喝了杯浓浓的提酒茶,再简单冲了个澡,回到客厅没多久,市发改委主任束家彬匆匆赶到。
虽然也是副厅级干部,但并非政府党组成员因此没资格参加今晚高规格酒宴活动。
“储书记这么晚还没休息?”束家彬忐忑不安地试探道,“储书记有什么吩咐?”
储拓半闭着眼睛道:
“家彬啊,反复权衡掂量,城投债券那事儿恐怕需要你扛一扛。”
束家彬如遭雷殛,激动震惊之下呼地站起身,颤抖着说:“为……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储拓道:“先是180亿,后面670亿,这个过程中不断暴露出城建项目上马草率仓促、招投标程序把关不严、资金使用混乱、项目管理失序等诸多漏洞,省里要问责,市里要落实责任人,你说咋办?总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死人身上吧?”
“主管城建条线的是姚山啊……”
“他已被免职,继续追杀恐怕不妥当,再说省里意思很明确起码再拿掉一个厅级干部,”储拓语气更加温和,“家彬啊,坐下说坐下说。你在发改委位子六年,提拔副厅五年,离退二线还有三年,所以扛与不扛,差别就是三年,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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