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觉得问心无愧,为什么找我?”
“因为……”
瞬间卓语桐态度又软了下来,无力地坐下,双臂伏到桌边怔忡良久,道,“我真的玩累了,想结婚,想安心过日子……我非常非常期待盛大喜庆的婚礼场面,我要做那天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请帮帮我吧,白钰,看在……看在你冒充过我的男朋友,看在那个吻的份上,看在我为商砀经济做过的贡献,行吗?”
白钰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轻叹口气,沉思有顷道:
“你父亲那边有过沟通吗?”
“曾经提过,他还有几位商界老朋友都不敢,怕挨骂……”
“如果那样的话,天底下能说服我妈妈的大概只有一个人,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出合适人选。”
“谁?”
“于煜的母亲,赵尧尧。”
卓语桐深深失望,苦恼地说:“还以为什么高明主意,这个我刚开始就想到了,可是不行!儿媳还没过门,就让婆婆出面收拾过去的烂摊子,以后我能抬得起头么?”
是的,白钰心目中还有更合适人选,可他绝对不可能说。
这就是白钰的意图,即摁下卓语桐强势而主见的头,也摁下卓家的气势,让她以后在于煜面前乖巧些。
白翎是强摁,白钰是巧摁,母子俩手法迥然不同。
“有些情况你不知道,有些情况你父亲也不知道,”白钰郑重其事说,“你叫我帮你,我实话实说——以我妈妈的脾气,在占着理且打定主意发飙的情况下,包括白家和我在内都阻止不了,唯有赵尧尧才能心平气和地交流!不信你可以问贾复恩,或者问京都几大家族的人。”
怔怔看着白钰,卓语桐半晌说不出话来。
卓伟宏专门跑了趟香港,请东南亚享有盛名的逄大仙沐浴焚香,装神弄鬼地掐算了近三个小时,给出标准答案:
婚礼应在腊月二十二为宜。
卓伟宏又问:“婚礼顺不顺利?会不会有人捣乱?怎么应对?”
逄大仙高深莫测指了指西方:“莫怕,吉星自然来。”
来自西方的吉星,不就指的赵尧尧么?
听父亲这样绘声绘色一说,原本对封建迷信嗤之以鼻的卓语桐不由得信心动摇,眼看接踵而来便是布置新房、拍婚纱照、定新娘妆、广撒请柬,每个环节都不能落下,而最大的症结不解决,压在心头始终沉甸甸的。
挑了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清晨,卓语桐低眉顺眼诉说了自己的隐忧。
“噢,竟有这层考虑啊!”
于煜乍听之下颇感意外。一直以来他对白家、白翎都没有敌意,也觉得白翎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
卓语桐闹白钰婚宴,在于煜心里的确有根无形之刺,但他没象白钰那样把夏艳阳决绝分手归咎到卓语桐身上。这一点倒契合卓语桐的说法,即两人感情拖得太久,于煜有些疲惫了。
于煜从没想过白翎会公然发难,但卓语桐挑明之后,猛地惊悟出白翎实在是有借题发挥的动机!
再联想白翎开着吉普车满京都撞门的那股骠悍,于煜真是不寒而栗!
他不怕白翎,怕的是白翎闹事后引发的一连串灾难性后果:黄海系内部被迫站队;于白两大家族决裂;沿海系、保守系等趁机反扑等等……
当然,于煜害怕的那些白翎没想过吗?肯定有更深算计。
虽然暂时不清楚白翎的真正目的,有一点毫无疑问,即白翎如此的处境并不在乎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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