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健同志,零号专案组从成立至今已抓捕到您这个级别的干部,即使您离休也不例外,可想而知京都领导组是下决心彻底侦查,”袁专员态度温和而坚定地说,“我可以透露一句,您不是因为此案进来的第一位正部级,也不是最后一位;我们按上级要求以礼相待,饮食等方面维持一定标准,那是如您所说暂时没掌握确凿证据;否则的话,您的日子恐怕会很难捱!”
“那还有啥可说的?”
晁健漫不经心道,“少给我洗脑,别暗含恐吓,老子经历的大风大浪太多了,多得你难以想象……散步的时间快到了,今天谈话就到这儿?”
袁专员还是微笑:“今天谈话时间会长一些,因为有个新情况……”他迎着晁健疑惑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您在澳洲的儿子晁克维今天毅然回国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晁健象触电似的腾地跳起来,大声嚷道,“克维是澳洲公民,怎会猪油蒙了心跑回内地……”
袁专员慢慢举起一张照片,上面是晁克维下飞机的瞬间场面,凭经验,晁健一眼辨出儿子身后四五个人的身份。
儿子被国安特工跨国抓捕回国了!
这个可怕的事实霎时击垮了晁健的心理防线,他摇摇欲坠,他目光呆滞,他全身发冷……
“你们……我……我怎么做才能放过克维?”五分钟后晁健颓然问。
袁专员示意陪审员准备记录,然后以暇好整道:“晁克维涉及经济犯罪性质非常严重、金额非常巨大,侵吞国有资产,非法占有、贪污国家财产,操纵控制大型工程招投标,还有七宗非法拘禁和伤人案的指控,按说应该受到严惩!但我在您面前说一句,晁克维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您充当保护伞,事事护短且明知他利用您的权势大肆捞钱却佯装不知,他绝对不可能堕落到这等程度,您觉得呢?”
晁健辩道:“很多事我的确不知情,很多事是克维受那帮狐朋狗友怂恿干的,不能都记到他头上,正因为觉得冤枉,他才决定远走它乡……”
“晁健同志这就不实事求是了吧?据有关部门掌握的情况,晁克维畏罪潜逃到澳洲前后五年里,前后通过地下钱庄、国外保险基金、电子货币等转移了六亿人民币!六个亿什么概念,靠他做正当生意能赚到吗?结果是拿着贪污腐败的钱在外挥霍浪费,买最好的庄园、最炫的豪车;泡最漂亮的女人;平均每个月举办一场酒会……您儿媳、孙子;您爱人等等都跑到澳洲定居,您成为名符其实的‘裸官’,可这重要信息两年后才正式向组织汇报,我没说错吧?”
“只要是证据确凿的涉案金额,都可以退,”晁健道,“我也愿意配合专案组调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我需要组织上给一个承诺即确保家人平安!”
袁专员又举起一张照片,画面上的男孩正躺在病床上睡觉,从脸色、皮肤看还比较健康。
“您的孙子晁小宇,因时差关系正在补觉,目前也处于警方保护之中。”
身为体制中人,晁健深知“保护”的内涵,苦笑道:“儿子孙子一网打尽,想必老婆、儿媳都落到你们手里了,是吗?为办这桩案子,你们真是不惜代价呀。”
袁专员斟字酌句地说:“以我获得的授权可以这样答复,如果您配合专案组调查如实交待,晁克维经济犯罪问题可以视退赃情况从轻处理;晁小宇可以改名换姓得到严密保护,不因您父子的问题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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