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笑着问道。
这下子真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村主任懊恼地敲敲脑门道:
“瞧我这榆木脑袋,发财的路子就在身边,怎么转不过弯来?以后大伙儿可真得多向白乡长讨教!”
多向白钰讨教,蹲点副乡长却忽略不提,齐晓晓也不以为忤,仿佛这么做理所应当似的。
晚上十一点多钟才散会,村干部们都面带笑容出门,齐晓晓已约定在妇女主任家住宿,却故意磨蹭到最后,和白钰并肩出门时低声道:
“好吧,我承认有差距,跟你后面学习的确受益匪浅。”
村部招待所就在右侧十米,白钰停住,等村主任一行人走远才说:
“晓晓,听我的建议,把乡镇三年锻炼期熬过去,或者设法回老家上高,或者选个清闲些的部门,官场不好玩,真的!”
“再……再给我一年试试,我会进步的,”齐晓晓已失去了刚来时的自信和骄气,“如果真不行,我会设法找退路。”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白钰暗自叹息,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上次在生态保护区里遇险,快以为要被水淹死那一刻你说有个秘密要告诉我,是什么?”
齐晓晓转过身子,夜色下看不清表情,良久道:“那是临死前才能透露的秘密,以咱俩的健康状况,我觉得还要再等几十年。”
“关于什么?”
“关于……我的秘密,”齐晓晓巧妙地避开,然后道,“你真的马上跟蓝依结婚?”
印象里这是她第三次提及此事,白钰道:
“结婚不过是个形式而已,近十年来很多年轻人摈弃了大操大办,婚车接新娘、几十桌婚宴、诸多仪式等等,宁可把婚假用于两个人的世界,我都没放在心上……”
“有次庄骥东说漏了嘴,透露要是办婚宴,庄家会让你俩难堪。”
白钰哑然失笑:“雕虫小技!堂堂申委常委靠这点伎俩寒碜人,格局可见一斑,难怪……”
“不是啊,庄骥东说他叔叔是做给某些人看,表明势不两立的态度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噢,原来如此!
庄彬的逻辑是,朱正阳等黄海系把方晟失踪的仇记到白翎头上,因此才有打压白家、将白翎调离京都等措施,那些都是台面上的阴谋。如果利用婚宴——即便白钰、蓝依在商林低调摆酒席,双方家族肯定有代表参加,到时难堪打在白家脸上,又对黄家形成震慑,更重要的是能够取悦于黄海系,一箭三雕!
别以为包括庄彬在内的黄海系会因为白钰是方晟的儿子,就放过白家和白翎,这种亲情人情至上的想法,真是不懂正治之人彻头彻底的错误。
涉及到京都层面的权力版图分割和重组,势力此消彼长你死我活,所有人、所有事都是棋盘里冰冷的棋子!
别说白钰仅是方晟的私生子,还不是唯一私生子,就算于煜——哪怕失踪中的方晟,在弈棋者眼里都是棋子,所有人不会因为某种身份受到优待,唯一决定价值的只能是他们能在棋局发挥多大作用。
譬如居思危是方晟最欣赏也是提携最快的秘书,明月则是方晟一手从山里带出来的“金凤凰”,当他俩透过不同渠道得知庄彬在通榆刁难白钰,闪出同样的念头:
姓庄的真无聊!
至于方晟的儿子怎么办,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去想,除非白钰成功跻身到县处级,才会纳入考察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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