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开口替南儿说点什么,耶律央已经冷水道:“带人下去,没什么事别乱走!”
江无眠知道他呵斥的人是自己,她低垂着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直接离去。
余三娘见七王居然没维护这个女奴,反而还苛责了她,心中更加得意,拉着秦林霜便舔着脸上前,嘿嘿笑道。
“七王啊,没想到您会抽空过来,趁着您在,今日就在这吃晚膳了吧,正好咱们也商谈一下霜儿和您的婚事……”
秦林霜瞪大眼睛,没想到娘亲直接就对七王提及了。
她在耶律央身边这么久都不敢提及这些,此刻不免有些胆怯,侧头想看耶律央的反应。
耶律央依旧神色漠然,没有太多的起伏。
“林霜在这住着挺好的,若是不习惯,回北魏边疆老家住着,也不是不行。”
秦林霜面色顿时剧变!
奈何余三娘还没听出他的意思,继续舔着个天巴结:“哪里不习惯的,习惯习惯的!那今夜七王就留下吃……”
秦林霜赶紧把母亲拉过来,尴尬地笑着对耶律央道:“七王,我娘就喜欢说笑,您别在意,您事务繁忙,不用管我们的。”
耶律央抬头看了秦林霜一眼,最后眸光落在一旁满脸尖酸谄媚的余三娘身上,眼神里带着绝对的冷芒,眸底深处还划过一丝不可觉察的狠戾暗光。
他人一走,秦林霜突然跌坐在地上,心里惊慌的不行。
“完了玩了,七王一定会不高兴的。”
余三娘一脸不明,将她扶起来,一点她额头说她蠢:“七王哪里不高兴了,我看他不是很护着你的吗?”
“再说了,娘亲刚刚说你们婚事的时候,七王不也是没反对吗?”
秦林霜倒想这么简单。
她总觉得耶律央一定生气了,不然他肯定会留下来用膳的。
可秦林霜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他,是因为江无眠吗?可他方才不是什么也没多说,还呵斥了她……
“娘,今夜你别在七王跟前提及什么婚事不婚事的,我现在能待在七王身边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我又不是真正的秦林霜,还是个嫁过人的,万一……”
余三娘脸色顿时变了,捂住秦林霜的嘴,着急忙慌地将她带去了毡房!
回到毡房,余三娘依旧惊魂未定,指着秦林霜小声骂道:“你这个蠢货,方才在外面说什么呢?假名字的事若是被人发现了,别说是无名无分的留在七王身边,我们全家的小命都没了!”
秦林霜撇着嘴:“这有什么?当初娘不是说七王看中的本就是我吗,说我名字太土,才把小妹的名字让给我。”
余三娘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哪里是七王看中了自家这个寡妇女儿啊,想着当初的事,余三娘便是一阵叹息。
当时西漠七王的人不知怎的,突然寻到了他们村子,还拿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四处寻人。
她去偷偷看了那玉佩一眼,料定七王找的就是她家老汉当初在山坳里捡回来的丫头。
那时候女儿的丈夫正好不幸掉进了山崖,女儿没了丈夫又怀了孕,家里本就穷得揭不开锅,哪里来的银子再养孩子。
余三娘想着自家女儿和那野丫头年岁差不多,便萌生了这个狸猫换太子的歹计。
不过为了不让自己这个蠢女儿暴露身份,她提前对女儿说七王是看中了她,然后偷偷在她的包袱里放了当初的玉佩和纸条,等接回去,只要秦林霜不开口,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她当初也是试试,没想到真的成了,七王连到现在都没怀疑什么。
余三娘只是回想这些事,便生了一身冷汗,细细一想她还是觉得别太高调了,点头道:“好了,你不让母亲说婚事的事便不说吧。”
秦林霜松口气,问起余三娘什么时候回去。
余三娘自顾自躺在摇椅上:“回去?回去干什么!家里只有那蹄子伺候,在这可是有一堆女奴给你娘捏肩捶腿呢!”
她摆摆手,俨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未来西漠新王的丈母娘!
“回去的事过几天再说吧!你如今发达了,当娘的也得来沾沾光,哼,总比回去对着那蠢丫头好。”
秦林霜看着余三娘的样子,也只能叹气,回想着和自己一般大,从小却是被娘亲嫌弃来当丫鬟使的小妹,还是多嘴劝了句:“娘,以后还是别一口一个蹄子的,也别总是打妹妹,妹妹她到底是自家人……”
余三娘蹭的一下坐起身,瞪着秦林霜!
“我不叫她蹄子叫什么?我还嫌打少了呢!她就是天生的丧门星,如果当初不是为了给她治病,你爹会被人打成瘸子吗?都是因为这丧门星我家才变成这样,我还不能念叨几句了?”
“哼!你别忘了,她的名字如今已经是你的了,你想让七王发现你骗过他吗?”
秦林霜顿时语塞,也不再多说了。
七王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欺骗,虽然只是个名字而已,但她还是不敢冒险。
……
入夜后,香蕊送了些吃的去江无眠的毡房,路上遇到了耶律央。
不知他是过路还是怎么,恰巧就在这撞到了。
看到香蕊手里端着的饭菜,他冰冷的脸上眉头一皱:“她没吃吗。”
香蕊说晚膳时江无眠没什么胃口,就吃了一点点,她实在放心不下,正准备送去。
她话还没说完呢,耶律央就拿走了托盘。
那么大的托盘,她得两只手才能撑着,在七王的大掌里倒是显得十分小巧。
香蕊一愣,嘴巴张得老大!
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干过这种粗活。
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耶律央高大身影已经转身没入了黑暗中。
香蕊反应过来掩唇偷笑,七王这是把自家媳妇儿气着了,赶紧急着去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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