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来到外屋就沉声呵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单纯吐血,是不可能这样的!
那么多的血,连床单都被血染透了!当他是傻子吗!
大长公主原本是想等大夫的结果出来了再告诉他,免得到时候刚得了希望又落空,但现在怕是瞒不住了。
她看了眼里屋,又看去脸色暗沉整个人都紧绷着的耶律央,叹了一口气。
“哎,无眠她,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
身孕!
咚的一声!
耶律央瞳孔骤缩,心脏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猛烈撞击了一下,瞬间停滞!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的眠儿,真的怀上了他们的孩子吗?
这是他和她的孩子,第一个孩子!
耶律央原本晦暗阴冷的眼眸,逐渐被震惊和狂喜交叠替代!
大长公主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无措又方寸大乱的样子。
但很快想到了什么,耶律央再次看去此刻脚步杂乱的里屋,眼中的那道喜色又没了!只剩下了无止尽的暗涌,在外面的雨幕哗哗作响声下肆意起伏着!
“央儿,你要做好准备,老大夫方才说了,孩子很可能……”大长公主实在不忍心说下去。
她知道,这个孩子实在来之不易。
且无眠的身子好像一直不太好,若是这次失了孩子,今后怕是真的不会再容易有孕了!
耶律央伫立在屋中,湿透漠袍下的拳头紧握成拳,头发尽数沾湿在侧脸上,有些看不清他的面部神情。
他喉头滚动,冷沉字句轻颤着,却又带着他的坚定!
“我只要她活着。”
只要她醒来!
只要她在!
他,只要她!
外面的香蕊已经红了眼,双肩抽动着,对着外面的漆黑雨幕怒骂!
“老天你真是过分!南儿既然怀孕了为何不早点让她和主子知道!”
还偏偏闹出这么多的事!
又偏偏是西漠族老们极力逼迫主子的时候!
真是够了!
哈都看着她边哭边骂的样子,也跟着叹气,然后摸了摸自己周身,拿出一团皱巴巴的不明布坨坨给她擦眼泪:“喏,别哭了。”
香蕊有些诧异的接过,抬起红彤彤的眼惊讶的看去哈都,似是没想到这往日没心没肺的大傻子今日也晓得开窍了?
哈都吹了吹额前刘海,抱胸靠在门框上,对她哼道:“看什么?没看过帅哥吗?”
香蕊一脸无语,但转过身时,她的嘴角还是悄悄勾起一抹弧度,微微捏紧了手中‘帕子’,小脸不易觉察的泛起红晕。
不过一瞬,香蕊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带着一丝怒意和咬牙切齿。
“哈都……”
“干嘛?”
“你确定这是个帕子?”
哈都皱眉:“我也没说是帕子啊。”
“你!”
香蕊气得跺脚,把那坨臭袜子揉成一坨,直接塞进他嘴里!
“喂!我、我那不是看你哭得伤心,想办法安慰你吗?瞧,你这不是不哭了?”
“闭嘴!去死吧你!”
外面的吵嚷声很快被瓢泼大雨覆盖。
等了很久,老大夫依旧没有出来。
主院屋中愈发的安静,大长公主和耶律央不说话,身边的人谁也不敢吱声。
直到这时,有人从外赶来急声禀报:“公主殿下。”
大长公主抬眼看去,知道这是她派去找江南风的人,当即让人进来。
“如何了?”她紧张地问。
那小厮摇头说:“回公主殿下,找了大半个公主府,也没有小公子的身影。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那个被烧毁的屋子里,并没有找到尸体。”
大长公主看去一旁负手伫立屋门前,望着夜暮,面色暗沉的耶律央,轻嗯道:“嗯,知道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人没在火里出事就好。快去继续找。”
“是!”
耶律央却是突然叫住那个人。
“等等。”
突然被七王叫住,那小厮身子一抖跪下:“七、七王。”
耶律央冷眸斜斜睨来:“当时你在大火现场?”
小厮急忙颔首。
“回七王,是的是的!奴才当时是在的,还进了大火里找过人。”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细细说来。本王要知道现场发生过的所有事!”耶律央冷声道。
大长公主皱眉,似是不明白耶律央为何问起这个。
但她晓得他这样问定有他的用意,便也继续坐在一旁,没有插话。
小厮很乖巧地把先前的所有事一一说了。
说是今夜小公子的院子突然走水,被路过的府院奴才发现,而后江无眠就得了消息赶来了。
听到这,耶律央眸子便不由眯起,扯了扯凉唇!
“本王怎么记得,离得近的不是主院吗,怎会是她第一个得知消息?”
大长公主也敏锐觉察到了异样!
难道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小厮一脸茫然,他一个奴才哪里晓得这些,只继续说着。
“江小姐到场后,脸色就一直不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后来,有个奴才说,在大火里看到了一团被烧焦的东西,她以为那是小公子,一时间急火攻心才……”
大长公主一拍桌子!
“是哪个奴才在胡说八道!”
明明知道江无眠脸色不好,还故意说这些,不是诚心让她出事吗!
小厮身子一抖,趴在地上努力回想。
“这个……奴才只记得他和我们一样穿着小厮的衣服,好像是有些面生。”
先前没有细想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他还真没怎么见过,真不太像是府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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