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凝眉,“嗯。”
他没有撒谎。
因为他这个样子,任谁看了都是被强迫后的样子,尤其是云珞珈还这么聪明,他觉得无论怎么否认,都会被云珞珈识破的,倒不如坦然些。
云珞珈盯着他看了半晌,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记得云帆说过,他是打不过江有汜的。
那日在蹴鞠场上,云珞珈也看出来了,体力上江有汜应该也是可以碾压云帆的。
她盯着云帆看了许久,那句得逞了没到底是没有问出口。
憋了好久,她也只是问出了一句,“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无论如何,欺负她最喜欢的四哥哥是绝对不行的。
“嗯?”
云帆略微蹙眉,安静了一会,忽的勾唇笑了起来,“罪不至死,你别管了,我已经揍了他,你没看到他被揍成猪头的人样子。”
云珞珈想说,要真的对云帆做了那样的事,只是打一顿怎么够?
不过云帆身为当事人,还是要尊重他的想法。
云珞珈略微犹豫了一会,从袖袋掏出了一瓶药膏递给云帆,“这个擦在哦患处,消炎止痛,早晚各一次。”
云帆一怔,随即伸手接过了药膏,“好,多谢小七妹。”
他坦然的接过了药膏,还跟云珞珈道了谢。
云珞珈的视线往他腰间走,再次试探着问:“四哥知道擦在什么地方吗?”
云帆略微一怔,然后脸色逐渐有些泛红,“小七妹不是给我擦伤处的吗?”
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伤的位置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没有办
看着云帆的样子,云珞珈心里已经想把江有汜碎尸万段了。
她这么好的一个四哥,就这样被江有汜那个混球给糟蹋了。
她盯着云帆看了两眼,见他只是垂眸盯着手里的药膏看,心里的怒意更盛了。
要不,还是不管云帆的意见了,直接把江有汜大卸八块吧。
虽然江有汜是江太傅最宠爱的小儿子,但君青宴早晚是要办他的,她跟君宴要江有汜,君青宴应该会把人给他的。
不行的话,就把江有汜废了手脚交给云帆处置。
马车在相府外停下来。
云珞珈看着天快黑了,询问了句云帆,“可需要我送你进去、”
“不必,天快黑了,小七妹还是早些回宫去。”
云帆没让云珞珈下来送他,起身下了马车。
他站在车窗边让云珞珈快些回去。
云珞珈点头,摆手示意他先进府。
云帆也没有跟云珞珈再客套,转身进了相府的大门。
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云帆,云珞珈决定明日亲自去看看那个该死的江有汜。
云帆不好意思计较,但是她不会让自己哥哥这么白白被人给欺负了。
回到宫中,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君青宴已经在凤仪宫等她回去用晚膳了。
见云珞珈回来了,他从奏折上抬起头看过去,笑着问道:“我还以为你会留在相府用膳。”
“那你还等我。”
云珞珈笑着走到宫女端来的水盆旁把手洗了人,对着君青宴笑道:“用了膳再看。”
皇帝太不容易了,每日都有批阅不完的奏折。
及时享乐的昏君倒是不累,可君青宴是不允许自己享乐的。
他这个人满心满眼都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根本不可能任由自己有丝毫的懈怠。
云珞珈觉得,君青宴的生活除了澧朝江山,就是她和孩子,根本没有他自己。
“好。”
君青宴起身净手,陪着云珞珈一起用了晚膳。
在用晚膳的时候,云珞珈询问了君青宴把江有汜关在了哪里。
君青宴有些疑惑看她,在看到她眼底隐隐的怒意时,稍微愣了瞬间。
“因为你四哥?”
云帆被禁卫军找到的时候,是跟江有汜在同一间禅房。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衣衫不整的,任谁看着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有汜被打成那样,很明显的云帆并不愿意。
这件事,站在云珞珈的角度,以及云珞珈的处事风格,君青宴觉得江有汜危矣。
这种事情不太好细问。
他太清楚云珞珈的行事风格了,江有汜到了她手里就没有活路了。
所以他在告知云珞珈江有汜在哪之前,不得不先提醒她一句,“江有汜的命暂时还得留着。”
云珞珈笑着给君青宴盛了一碗汤,神色温和,“瞧陛下说的,我那种会随便要别人性命的人吗?我不过是想去问候一下他。”
很客气的问候一下,让他知道有些事的后果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的方法很多,云珞珈并没想要了江有汜的命。
看着云珞珈的神情,君青宴已经在为江有汜默哀了。
他又提醒了句,“不能只是留一口气,我还有些事情需要问他。”
“夫君安心,我不会要了他的命,也不会只给他留下一口气的。”
云珞珈吃着菜,眉眼含笑的看着君青宴。
刑部的大牢,空气中散发着潮湿腐败的气息。
云珞珈随着狱卒去了关押江有汜的牢房。
这个大牢他来了好多次,每次都不会留活口,但是这次她并不准备要江有汜。
现在,她忽然发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个更好的处理方式。
牢房内,江有汜正躺在草席上,翘着腿,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听到打开牢房的铁链声,他还以为是给他送饭来了。
赖洋洋的转过头,在看到是云珞珈亲自来了的时候,他猛的坐了起来,跪着给云珞珈行了礼。
看到云珞珈,他就能想到云帆。
跟云帆在一起两天,这忽然分开,他还挺想念云帆的。
也不知道云帆现在如何了?
云珞珈没有让他起来,只是冷眼瞧着他。
江有汜等了许久,云珞珈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正想把头抬起来,云珞珈忽然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冷声说道:“什么东西,也敢动我四哥。”
她让狱卒全部都退下了,让跟着她身边的尾六上前,“去,把他给本宫阉了。”
狗玩意,竟然敢动她四哥。
让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听到云珞珈的话,江有汜瞬间就慌了。
他慌乱的捂着裆,赶紧跟云珞珈求饶,“皇后娘娘饶命,不不不,皇后娘娘随便责罚,只要不阉了草民,就算是要了我的命都行。”
他还没睡到心心念念的人,还不能被阉了呀。
尾六过去对着他的肩头就是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
他手里拿着匕首靠近江有汜,江有汜的手又捂住了裆部,打死都不愿意松开。
尾六手里的匕首扎进了他的手臂,他疼的头上都冒汗了,依旧是死都不松手。
尾六的脚踩到他手臂的伤口上,他疼的有些支撑不住了,但另外一只手还是死死的护着。
他顽强抵抗,急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哭着跟云珞珈求饶,“皇后娘娘,求求你了,不要阉了我,我都还没有睡到我爱的人,我还舍不得它呀。”
说到还没睡到自己爱的人时,他哭的就更大声了。
他喜欢了云帆那么多年,就算是云帆不让他睡,他留着这个多少还有点念想。
可要是没了,他连见云帆的脸都没了。
听到江有汜的话,云珞珈忽然一愣。
她对着尾六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暂时先等一等。
她垂眸冷眼看着江有汜,问他,“你说的爱的人,是四哥?”
江有汜抹了一把眼泪,手还是不敢挪开,跪好回答:“是,但是娘娘放心,我不敢动他。”
他也就只敢想想。
江有汜的意思,是他根本就没有碰云帆?
可是云帆最日那样子,很明显就是被欺辱过后的反应。
但看着江有汜这样,似乎不是在撒谎。
她看着江有汜,问道:“我四哥的衣裳怎么回事?”
就算是要惩罚江有汜,她也得先把事情问清楚。
虽然江有汜绑架了云帆本就该被惩罚,但若没有对云帆做那种事,倒是不必做的那么狠。
江有汜支支吾的不敢看云珞珈。
就在云珞珈让尾六继续动手的时候,他才赶紧说了,“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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