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御香楼掌柜的放话出去,御香楼出新酒,三日内在御香楼消费最高者,可以与御香楼的东家一起品尝新菜。”
“你四哥我不仅是被那个男人惦记,这京都惦记我的姑娘也多了去了,姑娘男子的都不说,想要与我做生意的生意人也不少,这三日最高消费者可并不是那么容易。”
“江有汜为了见我,这三日在御香楼连着吃带打包的,花了五千多两。”
委屈自己见了那个色胚子,但是得先捞他一笔。
今日就是陪着江有汜这个最高消费者喝酒的日子。
闻言,云珞珈对着云帆竖起了大拇指,“合该四哥挣钱,真是的是好样的。”
五千两,这些银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回去得让君青宴找人查一查来处。
外面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掌柜的声音传来,“东家,江公子来了。”
闻言,云帆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眉头不受控的往一起凑。
云珞珈没等他开口,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着笑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到了屏风的后面。
屏风的后面有个软榻,应该是云帆平日里偶尔在这休息用的。
不过,他还让人在屏风后准备了张太师椅。
云珞珈刚在椅子上坐下,就听到云帆淡淡的说了句,“进来吧。”
云珞珈对这个江有汜没有什么印象,有些好奇的靠近屏风,从屏风的雕花缝隙往外看去。
这个屏风的雕花比较细密,不贴在上面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所以云珞珈并不担心江有汜会发现她。
本以为江有汜会是个浪荡纨绔的模样,今日一见,完全出乎了云珞珈的意料。
江有汜这人目测得有一米八五,身高腿长,一身绛紫色锦绣华服衬得他器宇轩昂,乌黑长发仅用简单玉冠束着,那张脸轮廓分明,五官俊朗。
脸虽说没有云帆这般精致的长相,但是看起来倒也是个难得的帅哥。
而且他为了见云帆,似乎专门收拾打扮了,小到头发丝,大到身上的装饰品,看起来都是精心搭配的。
他还给云帆带了礼物。
进门便把礼物递给了他,“这是我新得的一块血玉,想着四公子定然喜欢,便给四公子带来了,希望四公子赏脸笑纳。”
啧啧啧,这话说得,多客气。
实在是不像个纨绔。
只不过,确实是如云帆所说,他从进门,那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云帆。
说实话,眼神倒不是猥琐,倒满是欣赏与喜欢。
可惜了是个男人,还是他们家死对头的儿子。
云帆干笑了两声,“你客气了,礼物就算了,先坐下吧,我让他们上菜。”
“我都带来了,四公子给个面子收了吧。”江有汜把盒子推进云帆的胸口。
云帆下意识后躲,担心他再动手动脚,没有办法,只能把盒子接住了。
江有汜见云帆接了礼物,瞬间扬起了开怀的笑意,“今日能与四公子一同品才,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他在桌边坐下,视线却依旧在云帆的身上。
“能够第一个品尝御香楼的新品菜,是江公子应得的。”
云帆把江有汜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对着等候的掌柜的打了个响指,“让人上菜,我记得江公子很喜欢我们新酒,多上几壶,本公子今日要与江公子不醉不归。”
他本意就是要把江有汜灌醉,然后从他嘴里套些话,自然是要让他多喝些酒。
听到云帆的话,江有汜眼底的笑意就更盛了。
云帆为了劝酒,倒是没有坐的距离他太远,在距离他两尺的位置坐下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江有汜这赤裸裸的眼神,还是看的云帆心里十分不自在。
他忍无可忍,给江有汜倒了杯茶,笑着说道:“关于江公子与我的传闻,我也有所耳闻,今日是我与江公子第一次一起喝酒,希望我们日后可以成为朋友,不去理会外面的传言。”
他这是拒绝了江有汜的意思。
可是听在江有汜的耳中,却是云帆要跟他做朋友,以后会常跟他见面。
他兴奋的眼睛都亮了,“既然是朋友了,那我日后是不是就可与四公子常见面了?”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无比的激动。
幼时倒是还与云帆一起上学,可是后来他是个断袖的事情被人发现传了出去,本就与他不亲近的云帆就更加的疏远他了。
再后来,他喝多了说喜欢云帆,被传开了,云帆就一直躲着他。
这些年,他在云帆后面追了多久,云帆就躲了他多久。
他许多年没跟云帆说过一句话了。
这次抓到跟云帆吃饭的这个机会,他别提多么高兴了。
云帆的心里想着大可不必,可面上却笑着,“既然是朋友,自然是可以常见面的。”
偶尔见一次,他就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若是经常里见,他定然是吃不消的。
所以,他又补充了句,“既然是成为了朋友,我希望江公子不要再对我抱有那不该有的心思。”
闻言,江有汜的眼底满是失落。
云珞珈觉得他的表情变化极有意思。
从他进门,云珞珈就觉得他身后似乎是有条尾巴在对着云帆摇。
方才云帆说日后可以长见面的时候,云珞珈感觉他要是有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了。
可就在云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有汜的耳朵和尾巴同时耷拉了下去。
这可与传闻中的他相差太多了。
经常出入南风馆,京都有名的败家子,纨绔子弟,在云帆面前竟然是个舔狗!
这反差,让云珞珈着实有些吃惊。
云帆是个十足十的大直男,可这个江有汜看起来对云帆是真心喜欢的。
云珞珈看着有些累了,便放轻动作坐好,安心的等着听后续。
江有汜安静了一会,忽然郑重的说道:“我知晓你知道我心悦你,你虽不喜欢我,但我却控制不了自己对你的心意。我不强求你接纳我,你只需与我做朋友,不必阻止我倾慕你。”
他铿锵有力的说完这么一段话,忽而小声问了句,“四公子,可好?”
云帆瞬时间没了声。
云珞珈没看,都能想象的到,他定然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她有些后悔没有看下去了。
这难道不比什么春日宴有趣?
云帆被问的半晌没有说话。
就在他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的时候,掌柜的带人把酒菜送来了。
云帆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赶紧让人把酒菜摆好,亲自给江有汜斟了酒。
江有汜没有得到云帆的回答,见云帆不想回答,他也没敢再问。
之后云帆有意避开了那个话题,一直在找借口给江有汜灌酒。
云珞珈觉得,江有汜应该是看出来云帆在给他灌酒的,可他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
那个听话的样子,让云珞珈觉得,就算是云帆给他喝毒药,他都能听话的喝了。
酒过三巡,云帆才开始进入正题。
他叹息了声,又给江有汜倒了杯酒,“倒不是我不喜欢你,你也知道,你爹一直都看丞相府不顺眼,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处得好。”
许是酒壮怂人胆,听到云帆的话,江有汜竟然一把抓住了云帆的手,“若是因为我爹,你不用管他,我自会护你周全的。”
云帆用力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端起酒杯对着他举杯,“并非我怕你爹,你得处处针对相府,我爹也不会容我跟你走的太近,我们做好友都是不容易的。来,喝酒吧。”
江有汜哭丧着脸举起杯,一口干。
他像是下了大决心,主动给自己添了酒,又一口闷了,“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不要担心。”
他喝的以多了,看着云帆的眼神更加迷离了,“四公子,你要是跟我了,我能保证这辈子只跟你一个人好,我护着你一辈子,绝对不欺负了你,也不让旁人欺负你,我爹和我大哥也不行。”
他看着云帆傻笑,眼底都是倾泻而出的爱意,看的云帆心里别扭。
不过他没有再给江有汜倒酒,因为江有汜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就问不出什么了。
云帆打开折扇,对着江有汜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问道:“可是他们是我家人,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你护得了我,护得了相府吗?”
江有汜感觉脑袋很沉,趴在了桌上。
他虽然是醉的厉害,可依旧看着云帆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盯着云帆看了半晌,忽然哭了起来。
“我护不了,可是我想护着你,你跟了我吧,这样我就能护你性命了。”
他哭的很是伤心,似乎下一秒云帆就要没有了。
见他忽然哭着这么说,云帆和云珞珈都觉得他那句话定然是有什么隐情。
云帆疑惑的看他,问道:“此话何意?相府又无事,我为何要你护我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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