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带着云珞珈驾马去了城外的马场。
他本来没准备亲自来的,但是云珞珈要亲自来看看,他这才让人备马,亲自带着云珞珈来了。
北疆送来的这匹马,他让人检查了无数次,皆是确定马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如今既然怀疑到了这里,还是要再去查看一番,才能够放下心。
君青宴与云珞珈过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君青宴故意尝试着带云珞珈潜进去,但还是被好巡逻的士兵发现了。
对马场的守卫,君青宴心中算是满意了。
他拿出令牌,让巡逻兵不要告诉任何人。
带着云珞珈进了马场,君青宴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北疆送来的那匹马区域。
因为天气热,马匹都在马厩中,而且间隔距离还算是远。
这匹马来澧朝有些日子了。
这期间,君青宴来看过几次。
许是喂养方式不得当,这匹马从北疆来的时候看着还是毛色锃亮,膘肥体壮。
可才在澧朝几月,就已经不如来时那般强壮了。
“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云珞珈走到一匹马前。
她伸手去摸那匹马的头,那匹马撇头躲开,对着她喷出一口气,前面的蹄子还烦躁的在地面跺了两下,看起来还是挺健康的。
马厩外有围栏,君青宴倒也不用担心马匹伤到云珞珈。
虽如此,他还是侧着身体把云珞珈护在了身边,“我让人给这群马匹全部做了检查,没有确定有什么疾病。”
云珞珈是个大夫没错,可她不是兽医,倒也看不出这批马有什么问题。
“虽然是没有什么疾病,但最好还是与我们的马隔离开,单独喂养。”
云珞珈也看不出马匹的问题,暂时只能边查4边预防了。
君青宴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其实他收下北疆这批马,主要是为了马种的繁育。
可如今他发现了,不是马品种的问题,而是喂养的方式。
澧朝没有喂养战马的专业人士。
他已经下令寻找能人异士了,只是揭榜的都没有经受过考验。
回去的路上,云珞珈跟君青宴说了可以马匹的草料中加上一些预防疾病的药材。
给战马的草料中定期加草药,这是一直在做的事情。
云珞珈有些好奇他们都给马匹加些什么草药,就让君青宴派人取一些这里喂养战马的草料还给她看看。
最好是不惊动任何人,暗中拿取。
谁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完全可信的。
君青宴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一边派人注意着马场这边,一边让人暗中查孟善德有没有和夜承宣勾结,两边一同进行着。
战马这边的材料和药材,云珞珈仔细检查了,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但是孟善德那边的动向很奇怪。
他近来频繁进出花街柳巷的一处青楼。
听到君青宴说起孟善德去的青楼,云珞珈脸色骤然一沉,眼神复杂的看着君青宴,“我跟你说过吗?那个青楼是君玄翊的。”
君青宴蹙眉,“我知道,所以已经让人将孟善德满门抄了,人暂时关押在刑部大牢。”
现如今,只等着他招供,与夜承宣对峙了。
只是,还没等到孟善德这边招供,北疆与澧朝的边境来了战报。
北疆三十万大军压境,澧朝边境镇守一共才十万人。
接到战报,君青宴立马下令让云峥和单衡连夜点兵,带二十万大军赶往边境支援。
他没有想明白,北疆这是搞的哪一出。
北疆皇帝的承诺如放屁一般,去年才答应不会主动出兵,如今才一年多,便对澧朝发了兵。
既然要与澧朝开战,前些日子那些示好的举动又是为何?
障眼法?
澧朝有的是有能力的武将,君青宴并不怕跟北疆打仗。
他只是厌恶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不喜欢因为战争波及到百姓的安稳生活。
他不会主动发起战争,但是战争不能避免的时候,他必然是会全力以赴的。
北疆对着澧朝毫无理由的发动战争,引起了澧朝百官的怒火,尤其是武官,各个都请旨要去迎战北疆。
君青宴很清楚谁适合去迎战北疆,所以只让单衡和云峥去了,张天纵可以为帅,青云够跟随为军师。
此战只能赢,不能输。
虎啸军的将领都是君青宴亲自带出来的人,他完全相信他们的能力。
北疆出尔反尔,说出兵就出兵,毫无信誉所言。
这场仗打了就要打到底,君青宴绝对不会给北疆任何机会。
云峥他们带兵出发的当夜,君青宴就让人快马加鞭从边境近的城往边境运送粮草了。
这些年澧朝风调雨顺,粮草充裕,在这当面并不需要着急。
虽说前些年与羌国打过几年战,消耗了些国力,可是这些年的休养,澧朝早已经恢复了元气。
这些日子君青宴忙了起来,云珞珈倒也没有闲着。
君青宴忙前朝国事,云珞珈忙着照顾三个孩子,督促他们的学业。
三个孩子都很乖,倒也不用操什么心。
只是念念忽然对医术感兴趣了,云珞珈每日都要抽出一些时间来传授她一些医理。
平日里还有江离忧那个徒弟要教导,所以云珞珈倒也算是挺忙的。
君青宴下朝回来,似乎是有些累,坐在云珞珈对面喝茶休息时竟然走神了。
云珞珈知道他这样定然是有事,便出声问道:“怎么了?有难事?”
君青宴轻笑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打仗必然是要增加赋税,长年累月还需要征兵,我只是稍微有些烦闷,并不是有难事。”
“增加赋税这个事情,对百姓来说确实是有些苦。”
云珞珈从袖中拿出自己的账本,随后让孟清澜给她去取了算盘。
“前几年药材生意赚了三百七十六万两,四哥餐饮分红有八十万两,这两年药庄扩展用了三十八万两,女子学堂用掉……”
所有的账目算完后,云珞珈还有两百六十八万两存在了云帆的钱庄。
她将算盘往君青宴面前一推,“那就少收些,所需的银两由我补上,但是这个爱民如子的名头我得要,我花了这么多银子买的。”
“若是粮草不足的话,我四哥名下有几十个粮庄,我与他说一下,可暂时征用一半部分,马上秋收了,粮食是跟得上兄弟们的。”
云珞珈想了想,又道:“药材我有的是,需要我可以免费出。”
君青宴听着云珞珈细数着这些。
她不求任何回报,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只是为了澧朝的百姓能够吃饱穿暖。
她这个心,担得起母仪天下四四个字。
君青宴伸手握住了云珞珈的手,接受了她为澧朝的付出。
这个爱民如子的名声必须要给她。
不仅如此,君青宴还要让云珞珈名留青史。
这一场战争一打就是半年,两边僵持着,澧朝小胜了一场。
可这场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小胜利,几乎可以算不得胜利。
但只是因为这一场小胜利,北疆太子夜承宣亲自上了战场,似乎是要亲自挂帅亲征。
得知夜承宣亲征了,君青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云珞珈得知后,也总觉得夜承宣要搞幺蛾子。
不得不承认,夜承宣是云珞珈的坎,也是云珞珈心软留下的毒瘤。
这场战争,让云珞珈对他那些可以忽略不计的感情也消失殆尽。
她现在已经后悔当初那么好的机会,没有杀了他了。
当初她若是杀了夜承宣,虽然当时也许会跟北疆打起来,但也不用让夜承宣这根刺扎在心里。
若是有机会,云珞珈一定要亲手把这根刺拔出,彻底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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