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六没想到云珞珈这么敏锐,稍愣了一下,回了句,“尾六不敢。”
“哦,不敢,不是没有。”
云珞珈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那次的事,我确实是欠你一个道歉。”
对自己的影卫出手确实是不对,但也是权宜之计。
听到云珞珈的话,尾六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诧异。
云珞珈是说欠他一个道歉?
这个世界没有主子跟下人道歉的,尤其是跟他们这种活在暗处影卫。
“王妃言重了,属下知错了。”
尾六不敢接受云珞珈的道歉,颔首道:“属下去执行任务去了。”
因为没有保护好云珞珈,他受了君青宴的责罚。
影卫这一生都将为主子而活,正如尾八是为了保护主子而牺牲一样。
身为影卫,至死跟随的都只有代号。
所以他虽然心中有怨念,但却依旧尽忠职守。
今日云珞珈的一句道歉,让怨念在他心中彻底消散了。
云珞珈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尾六,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君青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云珞珈将今日的事情与君青宴说了一番。
她之所以没有去动那个绣娘,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
而且,她只是怀疑,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绣娘就是奸细。
听了云珞珈的话,君青宴笑了笑,“前些日子,我故意让管家往府中添了一些人。”
既然是下套,当然要他们一些机会了。
没有机会的话,如何能让他们露出马脚。
这个绣娘有问题是肯定的,但是还不确定她是谁的人。
君青宴近日确实是没闲着,但是云珞珈却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的安排。
看来,如今府里也是危险重重了,得小心才是。
今日君青宴去见了废帝,云珞珈好奇他与废帝说了些什么。
君青宴眼眸微沉,“闲聊,他与我装冰释前嫌,兄弟情深,我配合他。”
他已经查到了那些谣言的出处,而且得知他们的手中都有先帝亲笔密信。
君青宴本以为先帝是真心对他,没想到先帝竟然防范他至此。
拿苗疆万余人的性命威胁他不许觊觎皇位就算了,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若是他猜测不错的话,那亲笔密信如今在废帝的手里。
倘若那封密信真的公之于众的话,必然是会在朝堂上下引起轩然大波。
前些日子,竟然还有传言说小皇帝是他和太后不伦之恋生下的。
因为小皇帝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换铲除障碍,扶持小皇帝登基。
他知道之后,将传这种无稽之谈的谣言之人全部砍了。
幸好这谣言没有传到云珞珈的耳朵里,不然她定然也是要生气的。
造谣全凭一张嘴,没有任何成本还不用付出后果。
但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造谣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关于密信的事情,君青宴也跟云珞珈说了。
听后,云珞珈沉吟了片刻,道:“所以这密信要在废帝公布之前毁掉。”
只是得先把密信找到。
“嗯,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君青宴已经安排下去了。
他略微停顿,又道:“倘若找不到,就取了他的命。”
他一直都念着先帝的情意,轻易不对他的血脉动手。
可没想到先帝对他如此的不信任。
本以为付出这么多是为了还先帝对他的恩情,可如今看来,先帝也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得知先帝如此对他,君青宴心里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他对先帝一直当亲生父亲般敬重爱戴,他以为先帝也把他当亲子看待。
若只是不让他做皇帝,他没有任何怨言。
可如此防备与他,让他觉得很是难过。
云珞珈看出君青宴情绪有些低落,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他不仁在先,别想太多。”
君青宴有时候确实是下手狠辣,可他却从未主动要了谁的性命。
他所杀之人,皆是该死!
云珞珈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珈儿所言极是,他对我不仁在先,我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君青宴心里又有了个想法。
也许,之前惇贵妃让人给小皇帝下毒之事,也是废帝暗中操作的。
但那也只是个想法,惇贵妃已死,现在并无办法证明了。
除非,废帝亲口承认。
但是让他亲口承认谈谈何容易。
入夜,云珞珈和君青宴睡的正熟,闲温居院中进入了一个黑色身影。
暗处因为对视一眼,都没有着急动手。
等到那黑衣人拿出匕首划开窗纱,拿着竹筒塞进去,往里面吹毒烟雾时,发现对面有一股子气把毒烟吹进了他的口中。
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随后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小林子从暗处走出来,压低声音吩咐:“把人带下去,动静小点,别吵到王爷和王妃休息。”
君青宴早就做好了一切安排,这次以自身为饵,势必要背地里那些不安分的人一网打尽。
那些皇子皇孙虽然都有了封地,在各自的地盘悠闲的做着土皇帝。
可总有那么几个人心不足的,还在觊觎着皇位。
陛下还小,在他亲政前,趁着这个机会为他清除前路的障碍也是件好事。
内殿云珞珈已经醒来,安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君青宴感受到云珞珈醒了,伸手把她搂进怀中,轻柔的摸着她的背,温声哄着:“无事,继续睡。”
“是抓住了一个吗?”云珞珈虽然是听清楚了,但是心中还是好奇。
君青宴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嗯,近来府中都不会安宁了,珈儿要习惯。”
“那念念那。”
云珞珈有些担忧的要起身,君青宴拉了回去,“我都安排好了,况且有巧姑在,念念很安全。”
巧姑往日虽然有空就去摸牌打马吊,可身手却不是一般的好。
就连君青宴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有她在念念身边,没人近得了她的身。
“那就好!”
云珞珈听到念念是安全的,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被这一惊一乍闹得,她有些睡不着了。
君青宴有些日子没睡好了,今夜正好格外的困。
云珞珈想跟他说说话,可是看他紧闭着眼睛似乎很困的样子,便没有开口。
她正睁眼看着床顶发呆,琢磨着会是谁半夜勇闯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是出了名的严防死守。
君青宴出征那两年,都无人敢夜闯摄政王府。
闯进来的,无一例外都当场被射杀了。
她正想着,身体忽然一重,君青宴俊美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低声轻笑了声,“睡不着?那就活动活动,累了就能睡着了。”
云珞珈不睡,君青宴也睡的不安稳。
前些日子事情多,他有些日子没有与云珞珈亲热了,粮仓早已经满了。
看着眼前俊美异常的男人,云珞珈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眼底带笑道:“想当初,王爷还跟个贞洁烈男似的不愿意从了我,现在倒是殷勤了。”
君青宴低头吻住她的唇,轻笑,“当初你是强迫于我,如今我是你夫君,自然是不同的。”
他的手滑上云珞珈纤细腰肢,把她往怀里一勾,身体翻转把云珞珈放到了身上。
他勾着云珞珈的头,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如今我不反抗了,任由珈儿为所欲为可好?”
君青宴的声音带着蛊惑,俊美的脸上附上几缕发丝,像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不知道为何,云珞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他那气的面红耳赤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在中了药的她眼里也是很勾人的。
“好呀,夫君享受着风雨的洗礼吧。”
云珞珈低头亲上了君青宴性感的唇。
床铺红浪翻滚,喘息生生,影卫都快速撤出了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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