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郎中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方子上的很多药材是难得的,是有清热、解毒、镇痛的药效。只是……所有药材都、都……”
“都怎样?你痛快说。”
“都是人或动物的……排泄物。”
在场众人集体静默,他们的嫡小姐刚才吃的药,其实是一堆屎尿?
大冷的天,苗郎中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侯府丫头买药时,他正好不在。
芍药问的郎中是他不成气候的小儿子,只知道各个药材的功效,也不多想想为何有人会开这种药方。
这不明显是在整人吗?
芍药很想晕一晕,可她现在被侯爷瞪的不敢晕,她得为自己辩解,争取活命的机会。
“女医是大少爷请来的,侯爷可以请大少爷来,问个清楚。”
问问他,那个女医是不是故意要害小姐,还有她这个可怜的婢女。
宋尧眉头一挑,看向侍从,那人领会,立刻去请大少爷。
只不过宋正宜躲去了大学士府,侍从只带回了婉姨的说法。
“谢嬷嬷说,女医是赵大老爷从民间偶尔寻来的,不清楚家世,只想碰碰运气,希望能治好夫人。”
赵家对夫人的病特别上心,隔三差五的寻来一些野郎中。只是始终没有起色。
如今还把小姐也给害惨了。
“谢嬷嬷说,大少爷不满意女医的诊治,去向赵大爷控诉了。”
听到人是赵家请来的,宋尧顿时泄了气,他总不能上赵家讨要说法吧!
视线投到苗郎中身上,吓得他瑟瑟发抖。
“你再去给小姐诊断一番。”
“是是是。”
苗郎中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由药童搀扶的去了宋燕舞的院子。
晏氏气怒道,“侯爷此事就这么算了?那女医明显是在整蛊小姐。”
“那又怎样,难道要去问责赵家?”
“不找赵家,总能找到女医,侯府嫡女岂能任人愚弄?”
“哼!谁让她不长脑子。”
仔细想来,女医说的不错,燕舞是病得不轻,太娇纵了。
但是,晏氏说的也不错,不能让那女医在外面乱说。
宋尧立刻吩咐管家在全府下了封口令,尽量避免更多的人知晓。
对芍药说道,“女医是何样貌?你可能画下来,或者描述出来?”
“回侯爷,女医和她的侍女皆是蒙着脸,奴婢你没有看到长相,只知道很有气势,衣着不普通。”
宋尧蹙眉,他想岔了,赵家找来的,身份岂会普通。
“既然不知道长相,此时就作罢。今后别再提起。”
晏氏一听,委屈的想要说什么,被宋尧呵斥:
“慈母多败儿,燕舞交给你抚养,本就不合规制,别让人看了笑话。好好教导,别让她误了自己姻缘。”
京城的权贵人家,哪家能没有别人安排的眼线。
燕舞今日的丑事若是传了出去,她想嫁进高门大户的愿望就断绝了。
晏氏咬唇应下,若不是她自己生不出来,想着老了能有个依靠。当初她就不会答应抚养宋燕舞。
嫡女交给妾室抚养,可不就不合规矩,他们俩当初都被猪油蒙了心。
宋尧甩袖离开,晏氏叹气,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带大的,还是很心疼的。
晏氏捂住口鼻,扭着腰进了宋燕舞的屋子。
苗郎中好像失去了嗅觉,用力的把着脉。
床上的宋燕舞被折腾的疲累不已,这会儿有些昏昏欲睡。
晏氏问苗郎中,“那药对小姐的身子可有伤害?”
“并无,且还有益。”苗郎中收回了手,一脸的不可思议。
晏氏奇怪道,“小姐都被折腾得气若游丝了,怎么还得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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