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丁少微还挺讲究,虽然未见其面,但从他这办事的风格,就好像有个睿智的小老头站在你面前是的!”奴柘道:“妖爷,这给你的是什么术法啊?”
“我还没看明白!有咒诀,还有经脉运行法,而且还要有人配合……”
“怎么配合?”
“到也不难,取一个人的天灵气。”
“啥是天灵气?”
“就是在你的脑壳上抓一把。理论上,不管是人鬼妖灵,头顶上都有一个同样的穴位,都叫百会穴,也就是天灵。这个穴位是人鬼妖灵汲取日光月华的位置,一个人有没有灵气,就看这里。”
奴柘摸了摸自己水瓢一样的脑袋道:“那我也有天灵气了?”
“废话,又没说脚气,你当然有啊!”
“那你赶紧拿我试试不就行了!”
我无语道:“你脑子缺根弦吗?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术法,万一是杀人术呢?我借了你的天灵气,最后把你弄死在了这里,给丁少微陪葬啊?一百年后,墓室被打开了,发现棺材里有一棵树杈。专家就说了,古代人真有意思,给一个破灌木建墓葬。你这不是给考古界添乱嘛!”
“罗天,我说了,不要叫我破灌木!”
“好灌木,好灌木还不行吗?咱们赶紧出去吧,要试也回家试去!”
“除了灌木你就不能叫我点别的?”
“行,知道了,儿子!”
“算了,咱们还是聊聊灌木的事吧……”
就这样,我将棺木上的术法默记下来,剩下的文字全部毁掉,钻进墓道前,我把棺木挪回原位。
进了墓道,走了几步,一左一右两个盗洞都从地面上斜着挖下来,一个时间久了些,已经坍塌,估计就是当初阿爷挖的。另一个盗洞保存的好好一些,应该是关中那几个盗墓贼上次新挖的,足够我和奴柘爬出去了。
我先让奴柘钻了出去,然后完成丁少微的遗愿,在我钻出去之前,对着墓道使出了毕生的掌力,将青砖墓道毁掉了。轰轰隆隆一阵坍塌,身后一股灰尘袭来,墓道被彻底堵死了。
顺着盗洞轻松钻了出去,我和奴柘所处的位置已经置身在道观的外面。
我转身将盗洞同样封死,再进去破道观中,将泰日天砸出的窟窿也用残垣断壁填上。
如此一来,丁少微的墓估计再也难寻踪迹了。
这地方偏僻,不好打车,所以我和奴柘拍了拍灰尘,往最近的环城路上走。
奴柘一边走一边昂头看我。
“看啥呢?我脸上又没花。”我白眼道:“不会又惦记着酒呢吧。不早了哈,回去赶紧休息。”
奴柘正色道:“妖爷,我发现你今晚上很兴奋。”
“我哪天不兴奋?”
“不一样!”奴柘一本正经道:“今晚上的你,更像是我最开始认识的你。一身傲骨,随性洒脱,不刻意讨好谁,也不会瞧不起谁;众生平等,刀口说话,随心所欲,逍遥自在。感觉你还是在无拘无束的时候更快乐。嘿嘿。”
我本想习惯性地骂他一句“破灌木,你懂个6啊”。可其实想想,这小东西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我骨子里可能真的是个不喜欢规矩的人。
但人这一辈子,有失有得,既然你坠入尘世,选择了人情友谊,那也只能收敛锋芒,做个凡夫俗子。
回到了住处,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准备赶紧睡下了,可奴柘这家伙却还精神十足。
“妖爷,一晚上杀了三个混蛋,咱们不庆祝庆祝吗?喝点?”
“你有病啊!你是妖精,不知道累,可我是人啊,你得让我睡觉。”
“我记得以前你也不知道累的啊,怎么和白小姐在一起之后,就这么爱累?妖爷,你不会是身体不行了吧!”
“呸,你大爷,老子……好着呢!”我那该死的倔强啊,一下子来了脾气,叫道:“喝,我今天不把你灌懵了,我就不姓罗。”
于是我俩就借着先前剩下的那点花生米,开始频频端杯,眨眼间,一人一瓶下了肚。
虽然没醉,但是明显酒劲儿上来了。
奴柘拍着我肩膀道:“我说大兄弟,不是当儿子的给你吹,你哥哥我就是你的幸运星啊,没有我,你这倒霉蛋能下这墓?还怎么得这个术法?就冲这个,回去你也得给老子我弄几瓶汾子喝喝。”
你妹的,这酒是醉到十二指肠去了吗?一句话里,又是兄弟,又是儿子,还是哥哥,最后还敢和我称老子。
“小天子,来,你就把我当把工具,就用我的天灵气儿,试试那招术法,看看到底是什么招式。莫怕嘛,我都不慌,你慌个六啊!”
本来我不想试,可这家伙朝我吆五喝六,还朝我叫小天子,真是反了他了。
“试试就试试,不过你小心点,我这一招出去,别把你打出屎来。”
我回忆了一下丁少微所记述的咒诀,然后缓缓运气,将六道手经全都启动,然后以左手五根手指上的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泽五个穴位轻轻压在奴柘的天灵盖上,涵一抹天灵气,快速回手,五指并聚,合拳玉右手劳宫穴当中。
一瞬间,我感觉左右两臂一下子形成了一个循环,滚滚热量冲上了头颅。脸皮火辣辣得热了一下,然后就没了动静。
“怎么样啊?你的招式呢?”奴柘醉醺醺地嘀咕着:“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说要把我打出屎来吗?”
“也怪了,没察觉这招式有啥用途啊!”
“丁少微不会是又开了个玩笑吧……”
奴柘嘀咕着,一抬头,忽然惊叫一声,像个猴子一样跳出去了好几步。
“我我我……我眼瞎了还是……还是幻觉了?你……你是妖爷?还是……我啊?”
“什么乱七八糟!你说什么呢!”
“说你呢啊,难道你没感觉吗?”
“什么感觉?”
“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我的天啊……真是开眼了,这踏马绝帅!”
我转了一圈,赵长松这破屋子连个镜子都没有,只能拿出手机,打开自拍。
结果看见我自己的一刹那,我整个人也懵了。
我脖子上的那是个什么玩意,这是我吗?
“嘿嘿,妖爷,我明白了,这招式是易容术!”奴柘笑道:“你现在变成我的模样了。”
奴柘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个丑东西是奴柘的放大版大饼脸。
但这明显不是易容术啊,道家的术法中也不乏短暂更换容颜的,可那只是扮丑、作怪,绝不能从一个人的模样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这不是易容术,准确来说说,应该是幻容术……
“原来,我长大了会这么帅啊!”奴柘叫道:“就为了这张脸,我也要活到一千岁。妖爷,你不觉得拥有这张脸,是你的荣幸吗?嘿嘿!”
“荣幸个屁!”我无语道:“丁少微的术法里可没说明书,我怎么恢复自己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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